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桑南。
“大哥,我——”桑南一愣,神色間有些猶豫。
桑東看到他的神情,哈哈一笑:“好了,你不用解釋,我想這應該是屬於你自己的秘密!不管它是什麼,希望你能善用它。如果,我是說如果,將來有那麼一天,希望你能照顧好阿北和小妹!”
“大哥!”桑南心裡有些擔心,他彷彿看到桑東眼中那份決然。
“好了,看你那樣子。我還沒你想得那麼悲觀!”桑東不禁揉了揉桑南的頭。他小時候最喜歡捉弄三弟的方法,便是把他的頭髮弄亂,然後望著那肉乎乎的小臉露出呆滯的表情,開心地大笑。
“記住,在這之前,一切有大哥在!”他說完便朝著營地方向走去。
看著那漸漸遠去的挺拔身影,桑南心裡泛起一股熱流。他看向站在不遠處,一臉偷笑的桑北,做出一個無奈的鬼臉。
晚飯之後,除了哨卡,所有人都在抓緊時間休息,營地寂靜無聲。只有遠處傳來松號柏舞的沙沙聲,偶爾夾雜著林中野獸們的呼叫。
桑白樺的營帳內,隨行眾將神色凝重。西島和聯邦聯手對付桑族的的猜測已經被證實,暗哨在距此30裡的前方發現了敵人蹤跡,目測有5000人。
“綠松湖四周地勢過於平坦,利攻不利守!敵人應該不會錯過這個機會!”桑東皺眉說道。
“沒錯!而且不出意外,敵人應該會在凌晨破曉前發動進攻,以攻我方不備。問題是我們現在的行蹤全被敵人掌握,可我們對來犯之人卻一無所知,敵暗我明,乃兵家大忌。”桑白樺沉聲道,接著神色一凝,“南兒,現在可以把計劃說出來了吧?”
桑東等人正在凝神細聽,聞言不禁扭頭向桑南看去,於是,帳內昏黃的燈光下,出現了這樣一幅有趣的畫面:幾名牛高馬大,身形彪悍的偉男,瞪著銅鈴大眼,齊刷刷地注視著一個8歲大小的孩子。
桑南被幾人看得有些不自然,不過聲音依舊平靜地說:“5000敵軍,對於桑兵的戰鬥力來說,應該不足為慮。唯一的變數就是西島禽兵。那麼,我們只要將禽兵引開,剩下的問題便迎刃而解!”
“是啊!敢打桑族的主意,一定要讓這些傢伙嚐嚐我們的厲害!”眾將紛紛露出深以為然的表情,他們對自己的戰力還是很有信心。
“你說的沒錯!”桑白樺微微頜首,“但問題是,怎麼能夠確保禽兵順利地上當受騙呢?”
見眾人也是滿臉的疑問,桑南繼續說道:“敵人隊伍中,一定有和禽兵保持聯絡之人,只要在對方攻擊時,父親大人親率衛兵突圍,並迅速逃往伏擊地點,我相信,禽兵很快就會發現您的行蹤。畢竟,您可是他們這次行動的主要目標!”
“那綠松湖這邊會不會有問題?”桑白樺似乎有些擔心。
“有梅叔、大哥,還有各位將軍在,您有什麼不放心的?再說,還有我呢!”
一位名叫高燃的副將不明緣由,忍不住說出心中的疑惑:“南少爺不會武功,留在這邊,可是有什麼底牌嗎?”卻沒發現桑白樺等人的神色都有些古怪。
桑南望著他,突然露出孩子氣的笑容:“你捉過麻雀嗎?”
寅時三刻,營地中所有人已經集合到一起,人人披掛整齊,連奴僕婢女也握著棍棒短劍等利器。桑東已將敵人來襲的情況和應對計劃告訴了眾人。此時形勢危急,自是人人用命,待一切準備妥當,眾人又取出乾糧和清水隨意填飽肚子,便在原地靜靜地等待。
黎明破曉,天色微明,整個營地寂靜無聲,桑晨兒也在母親懷中睡得香甜。幾處昏黃不定的篝火將將燃盡,映照著四周一對對堅定的眸子,燦若星辰。
啪!隨著木柴爆裂,最後一處火光也化為縷縷青煙,消散於晨霧之中。緊接著,幾聲急促尖銳的哨鳴便從遠處傳來,劃破夜空——
敵人來襲!
驀然間,眾人感到地面在微微顫動,耳畔也傳來“轟隆隆”如悶雷一樣的聲音,漸漸地,震感越來越強,悶雷也變得有如重鼓,不斷敲打著眾人的心神。
突然,灰濛濛的天際出現一條黑線,轉眼間便化作暴雨前的滾滾烏雲,中間夾雜一抹如血豔紅,張牙舞爪地迅速瀰漫過來。一名士兵大聲驚呼:“不好!是血頭巾!”
血頭巾是一夥兇名昭著的馬賊,人數大約有三千之眾,都是些身手出色、心狠手辣之人,他們行蹤神秘,來去如風,每次行動時,人人佩戴紅色頭套,遠遠看去,宛如血浪翻湧,故此得名。
桑東神色一凜,策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