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勢一個魚躍,縱身跳入滔滔的安北河。
“余天!余天!告訴我,他們是誰?”兀宮揚托起傅余天,瞪著眼睛,一臉愴痛地大喊。他見那人半天沒露頭,已知追擊無望,這才回身檢視傅余天的傷勢。
傅余天此時已經沒有進氣,鮮血從喉間傷口不斷噴湧,他此前手臂被斬斷,剛才又被桑南的尖錐穿透了脖子,全憑著苦修得來的強大生命力在支撐,看到伏在自己身前的兀宮揚,傅余天眼圈溼紅,張開嘴呃呃兩聲,卻說不出一個字,最後只能費力地伸出僅剩的一隻手,指了指北方。
“北邊,北魔原?”兀宮揚神色驚疑,露出詢問之色,傅余天咧咧嘴,含笑而逝。
兀宮揚瞬間醒悟,面如寒霜,他沒想到,北魔原會如此明目張膽地對聖殿下手,而且是手握重權的裁判所四星祭祀。
正在這時,手提一對血紅短槍的陳九思也來到跟前,看見慘死灘塗的師叔傅余天,連忙丟下短槍,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
“師傅,知道是誰幹的麼?”他的情緒也有些激動。
兀宮揚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等下讓人到前面去找找,看看還有沒有幸存者。”他的口氣平淡,看不出此刻是什麼心情,陳九思心中疑惑,卻沒有再追問下去。
沒過多久,其他的苦修也紛紛趕到,見到傅余天被殺的場面,心中都有些吃驚,隨後,他們又分散開,向前方去搜尋,很快就在荒草深處,找到了曹田等人的屍體。
兀宮揚讓人收集乾柴枯草,將傅余天、曹田等人的屍體就地火化,然後再把骨灰分別收斂,準備帶回聖殿。
熊熊的大火,帶起一道道輕煙,彷彿掙脫皮囊束縛的靈魂,慢慢消散於天際。
兀宮揚望著那越燒越旺的火焰,心中輕嘆:
聖戰,又要開始了麼?(未完待續。)
第一零三章 躲進洞穴
大河之水,滾滾而逝。桑南隨河漂流,一直來到“三道鎖”處,方才爬上岸邊的灘塗,他躲在河邊蘆葦叢中停留了片刻,這才快速小心地向汝拉山上攀去。
來到半山腰的裂縫處,他發現姬鐵衣和姬破虜早已等候在這裡,三人會合後,便躲進了桑南五年前曾經到過的那個溶洞中。
他們沒有逃往與炎軍團約定的地點,現在還不確定,對方是否會追蹤上來,沒必要讓炎軍團的戰士和北炎斥候無端暴露形跡。
而且再過一段時間,他們會結束獸化,恢復正常狀態,需要安靜休息一段時間,山腹間的溶洞是再合適不過的地方。
這個溶洞是個獨立的空間,裡面生滿綠螢石,色彩豔麗,亮度充足,三人來到溶洞中,找到一處乾燥的平臺,又將提前準備的枯枝草梗點燃,烘乾桑南身上的衣服,又把幾隻山兔架在火上烤熟。
山兔是他們在進入裂縫前,隨手從山林中捉來當食物的,讓桑南沒想到的是,作風粗獷豪放的姬鐵衣居然很擅長燒烤野味,隨身還帶著不少調料,山兔烤熟之後,外焦裡嫩,酥脆可口。
桑南一口氣吃下整隻烤兔,仍然意猶未盡,姬破虜對他擠了兩下眼睛,笑著調侃:“想不到,我姐還有這個手藝吧!這叫出得廳堂,入得廚房,上得……”
啪!一隻金黃兔腿猛地拍在他的嘴巴上,讓他將後面的話吞回了肚子裡!
“姐,我在誇你好不好?”姬破虜一把奪過兔腿,狠狠咬了一口,小聲嘟囔著。
“嘮叨!吃你的兔子腿吧!”姬鐵衣冰冷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嬌羞,輕嗔薄怒的神態,在火光下顯得格外分明。
“我不是兔子,你才是兔子!”姬破虜瞪著眼,反駁了姬鐵衣一句,然後猛地躲到桑南的身後,衝她做著鬼臉。
看著兩人鬥嘴打鬧,桑南心裡挺羨慕,不由想起了桑東和桑北,也不知他們現在變成什麼樣了,特別是桑北,與自己分別時只有16歲,還是個愣頭青。
“我們的援軍應該快到了吧!”他問正在吃著烤肉的姬鐵衣,心裡想著,也許桑東會在。
“就這幾天吧,如果他們走得急,此時恐怕已經到了。”姬鐵衣吞下嘴裡的兔肉,低聲說道。
“他們的目的地是哪裡?”
“他們會在北安城駐紮下來,我們要趕去會合!”
“北安城不是西島的勢力範圍麼?”桑南奇怪地說。
“西島怎麼啦?要不是顧忌聖殿,我們早已踏平西島和亞述,至於那個羅斯,不過是個牆頭草罷了!”姬鐵衣的語氣帶著一絲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