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2 / 4)

,夫妻再親又如何?歷史上這種悲劇並不少見。更何況長公主終究是她的生母,所以婉兒這番言語,並無一絲矯情,更不是以退為進,而是實實在在地為範閒考慮。

“不要想那麼多。”範閒平靜而堅定地說道:“如果人活一世,連自己最親地人都無法信任,這種可憐日子何必繼續?”

他想說的是,如果人生有從頭再來一次的機會,卻要時刻提防著枕邊的人,那他……寧肯沒有重生過。

京都落了第一場雪,小粒的雪花飄落在地面上,觸泥即化,難以存積。民宅之中溼寒漸重,好在慶國正處強盛之時,一應物資豐沛,就連普通百姓家都不虞保暖之材,遠遠便能瞧著青民聚集之地,黑色屋簷上冒著絡絡霧氣,想必屋中都生著暖爐。

一輛極普通地馬車,在京中不知道轉了多少彎,終於來到了幢獨門別院的民宅小院前。今日天寒,無人上街,四周一片清靜,自然也就沒有人看見馬車上下來的人地面目。

鄧子越小心翼翼地將範閒抱到輪椅上,推進了小院。

範閒今天穿著一件大氅,毛領高過脖頸,很是暖和,伸手到唇邊吐了口熱氣暖著,眼光瞥著院角正在蘇文茂指揮下砍柴的年輕人,微微一怔。

那位年輕人眉目有些熟悉,赤裸著上身,在這大冬天裡也是沒有半點畏寒之色,不停劈著柴。

“這就是司理理的弟弟?”範閒微眯著眼,看著那個年輕人,似乎想從他身上找到北國那名姑娘的影子。

鄧子越輕輕嗯了一聲:“大人交待下來後,院長又發了手令,被我們從牢裡接了出來,司姑娘入了北齊皇宮,他的身份有些敏感,不好安置,上次請示後,便安排到這裡來。”

範閒點點頭,這間小院是自己唯一的自留地,除了自己與啟年小組之外,大約就只有陳萍萍知道,最是安全。他今天之所以不顧傷勢來此,是因為陛下將虎衛調給了自己,這些虎衛的存在,雖然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但他們當中肯定也有陛下監視自己的耳目。

想著以後很難這麼輕鬆地前來,所以他今天冒雪而來。

“這位司公子是位莽撞人……為了他姐姐可以從北齊跑到慶國,難保過些天他不會跑出這個院子。”範閒握拳於口,輕輕咳了一聲,說道:“盯緊一些,如果有異動,就殺了他。”

鄧子越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推著他往裡間走,輪椅在地上地渾濁雪水上碾過。

屋內的監察院官員出來迎接,看著坐在輪椅中的提司大人,不由心頭微凜,似乎產生了一種錯覺,以為慶國又出了一位可怕的陳萍萍。第六十章 情書

京都深正道旁的宅院,一向沒有太多人駐留,此間的主要任務是負責傳遞範閒的命令,接收北方上京王啟年遞過來的訊息。司理理的弟弟和其它人,都在廂房裡生活,留給範閒辦事用的房間,自然沒有生火的習慣。

今天雖然知道提司大人要來,早已有人提司發了暖爐,但屋子裡蘊了很多的陰寒,一時間還是沒法子散開。範閒坐在輪椅上,感受著房間裡的寒冷,忍不住呵了呵手,苦笑道:“連個爐子也捨不得生……院子難道窮成這樣了?”

鄧子越正在爐子上烤硯臺,又喊下屬們弄些熱水來把凍住了的毛筆潤開,聽著大人的話,苦笑說道:“大人這些日子事多,又受了傷,下面沒備著今天您過來。”

好不容易折騰得差不多了,範閒撐著腦袋,看著鄧子越拿著墨塊兒在溫好的硯臺上死命磨著,用溫水兌著,就像磨刀一樣的吃力半晌,終於磨出了些計兒來。

範閒滿意地點點頭,新心腹的水磨功夫看來比太醫正也差不到哪裡去,將潤開後的毛筆伸進硯臺裡,蘸了些墨,在雪白的紙上寫了幾個字……媽的,墨居然又凍凝住了!

“這什麼鬼天氣!”範閒大怒,將焦木頭子似的毛筆扔到桌上,罵道:“在家裡怎麼沒見冷成這樣?”

鄧子越只覺一股寒風在房內四處颳著,小心翼翼回道:“府裡的爐子要好使很多,這間院子當初買的時候,就沒備著這些。連炕都沒還來得及燒暖。”

“我又不在這兒睡覺。”範閒惱火說道:“你一個,老王一個,都是摳死了的主兒……當初給了王啟年一千兩銀子,他硬是隻花了一百二十兩,買了這麼個破院子……想凍死我不成?”

鄧子越有些同情遠在北齊,還被提司大人天天訓斥的前任,小意勸解道:“勝在清靜。”

“不止清靜了。”範閒看了他一眼,恨恨說道:“這叫清寒!若讓京中那些大臣們看見了,只怕還真以為咱們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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