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部分(3 / 4)

小說:傾國豔伶 作者:瞎說唄

,眼睛閉著,只有睫毛微動。

日光微暖,讓這屋子裡也有了些許暖意,更映照她面白如玉,豐潤的唇色淡如雪中梅心,扶著椅子把手的雙手上甚至可見玉色下微青的淺淺筋脈。

商雪袖知道這樣的一齣戲,實是討巧了。

鄔奇弦攜著梅哥兒歸隱以後,再無人能演出他那個味道。

世人都說鄔奇弦去後《夢黃粱》成了生行絕響,卻不知道,這出南腔的《夢黃粱》,商雪袖和鄔奇弦曾經聯手改制,就在明劇的版本幾近完成之時,鄔奇弦告辭離社而去。

而後商雪袖的人生也幾經風浪,也終於在尋常的不能再尋常的冷宮歲月的某一日中,突然就切身的領悟了何以鄔奇弦能唱的那麼好、演的那麼好。

那是遠比在蕭園看到那幅畫之時更深切、更刻骨的領悟。

她那時常常想,若非鄔奇弦能坦然而對,甚至還有種大夢先覺的了悟,又怎能演出那樣一種轉而一切成空的戲謔?

更讓她感慨的是,雲端跌落的鄔奇弦,最終有她成全。

可曾經擁有的甜,剎那全都變成難以下嚥的苦與毒,那個她,誰來成全?

她演過上百出的戲,戲中百種滋味,竟然在那麼短暫的時日一一嚐遍。

商雪袖一時間有些沉浸於過去的時光中,若說人生這樣的大起大落,恐怕就連鄔奇弦都不如她。可她下一刻便刻意的將心中放空,只將戲中的一幕幕、一場場的次第濾過。

第四百一十三章 濟濟一堂

餘夢餘站在榮升戲館之前。

“商雪袖”三個大字,明晃晃的就掛在眼前。

事實上那一幅大幕上內容極多,噱頭也不少。

什麼“師徒同臺”、“神秘老生”、“直追鄔餘”……可餘夢餘並不在意這樣近乎冒犯的狂放,他的眼神完全被這個名字吸住了。

徐碧簫站在餘夢餘身邊,伸手道:“餘班主,您先請。”

餘夢餘看了一眼徐碧簫。

這場戲,是徐碧簫請他來看的。

他知道這位唱老生的“商雪袖”,可唱的再好,拿了人家的名號炒自己,就先落了下乘!

所以餘夢餘原本是沒興趣來的。

但,他這一生成名甚早,先有鄔奇弦後來居上,再後來商雪袖紅遍天下,而今徐碧簫聲名極盛,他也算是看的極通透了。

他早已深知梨園行裡,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後生可畏”啊!

如今徐碧簫相請,餘夢餘自然也要給幾分面子。

他尚算沉得住氣,身後跟著餘三兒早已蹦了起來,道:“餘爺,爺!商雪袖!”

餘夢餘瞪了他一眼,轉面道:“徐班主請。”便抬步進了戲樓。

二樓的雅間,竟是無比的熱鬧!

餘夢餘粗粗掃了一眼,徐碧簫這一請,幾乎請遍了目前在上京的頂級名伶!

他最為年長,又掛著曲部的職,大家夥兒紛紛起了身子見禮,到了此時,餘夢餘也頗覺得這徐碧簫行事有些古怪,莫不是還想著借他和其他名伶的力,為春茂社這位“商雪袖”造勢?想到這裡,他搖了搖頭。

餘三兒眼尖,看到居中的位置留著呢,急忙扶了餘夢餘坐下,然後將他慣用的茶壺從夾棉盒子裡拿了出來,遞到餘夢餘手上。

一股子熱燙的勁頭兒和茶壺磨砂的質感傳到餘夢餘的手心,他垂了雙眼不語,旁邊兒的伶人漸漸也聲音低了下去,不再言語這是餘老爺子的習慣,觀戲之前要先靜心。

早先的時候餘夢餘脾氣爆烈,靜心不語的時候偏有個伶人還在叨叨不休,餘夢餘直接就讓那人滾出去,好長一段時間那伶人都在行裡抬不起頭來!

現如今餘老爺子年紀放在這兒,脾氣倒是比以前好多了,可仍是沒有人敢造次。

靜默中,榮升戲樓那極氣派的戲臺上,一聲輕鑼,餘夢餘才緩緩抬起眼簾,因年老而略有下垂的眼皮下是一雙極銳利和挑剔的眼睛。

可只琴音一起,他的身體便微微直了起來,這舉動並不顯眼,旁人不曾注意,餘三兒卻注意到了,矮身在他耳邊道:“爺?有什麼不妥?”

他是怕餘夢餘身子突然不爽適什麼的,可餘夢餘卻有些吃驚。

這不是南腔的起調!

且不說現在唱正宗南腔的著實也不多了,當年鄔奇絃聲名鵲起的時候,他去聽過鄔奇弦的這出《夢黃梁》,還不止一次,因鄔奇弦的這出戏好,他也仔仔細細的琢磨過很長一陣子,曲調是極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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