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你當年沒有因為我趕你下船,就放棄了明劇。”
徐碧簫便有些神采飛揚起來,道:“就說是嘛!我是要超過你的……”
說到這裡,這才覺得自己又說錯了話,往商雪袖的傷口上撒鹽來著,俊臉一紅,道:“對不起……”又抬起頭嘴硬道:“那你也對不起我在先。”
商雪袖就有些莫名其妙起來,她怎麼又惹這位少爺不高興了?
徐碧簫紅了眼眶道:“當年你非要去西郡,原本說好了要和我一起演《回龍閣》,結果……”
結果便一直不曾再重遇。
現在相遇了,她的嗓子卻回不來了。
商雪袖歉然道:“對不起,是我沒能守信。幸而明劇大青衣還有一個你,可是我高興的不僅僅是這個,”道:“那一年,我只是覺得伶人卑微低賤,你沒有必要自降身份,可是……”
她身體微微的拔得更直了些,甚至帶了些緊繃的感覺,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個性情耿直、誰的帳都不願意買、就連文大學士都沒轍的徐碧簫,道:“你告訴我,我們卑微低賤在何處?”
徐碧簫漲紅了臉要開口,但她自己已經先回答了:
“我將自己放得那麼低,甚至低到了塵土裡……”她嘴角露出了諷刺的笑意:“可世間就是有人覺得伶人原本就是這樣輕賤如塵的存在。我不懂,誰來告訴我,這個‘原本’,誰規定的?有什麼道理?僥倖出宮之後,我四下漂泊,心裡一直想不通,一直在問,為什麼?後來我終於懂得了,我,商雪袖,不比旁人卑微,也不比他們低賤。”
不比旁人卑微,也不比他們低賤!
十數個字,如同重錘一般,錘擊著徐碧簫的內心,又如同陣陣雷聲,反覆的在他耳邊迴響。
若說入行之後的人情冷暖,他感觸並不比商雪袖少。
商雪袖是逆水行舟,低微之身入宮,高貴的封號下飽嘗來自旁人的歧視、冷眼,來自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