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折折來,卻不是按順序的,以劉備為例,有劉備出場的入吳、甘露寺、洞房、花園等,一併對完。請各位在偏房稍後,若輪到了各位,我會讓檀板兒出來相召。”說罷進了練功房,青環早已將桌椅挪到了中間,青玉幫商秀兒脫了披風,扶她坐到椅子上。
商秀兒正要讓檀板兒喊人,卻看到李玉峰和五盞燈已進來了,正是第一場入吳的劉備和趙雲,還有幾個人在門口張望,商秀兒瞥了檀板兒一眼,檀板兒立刻知機的將門掩上了。
別人能坐得住,麻子六卻有些坐不住,從偏房裡溜達出來,等的有些焦急,過了約一個時辰,五盞燈方滿頭大汗的出來,被麻子六一把拽住,道:“玉峰呢?”
五盞燈做了個鬼臉,道:“他?洞房呢。”
第四十八章 服眾
五盞燈說完灌了一大口溫水,又擦了擦汗,心裡卻有些慶幸,幸好這三天沒閒晃,去找梁師父支招了,他怎麼能料到當初和他對打還手忙腳亂的小姑娘現在如此厲害?那個和他說戲的氣勢,簡直都有些像蕭六爺了!
麻子六還要問,卻見五盞燈噓了一聲,指了指門裡面,便趴在了門縫兒上!
檀板兒一副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的無奈相,麻子六看著五盞燈偷聽的眉飛色舞,也湊了過去。
裡面可不正是《洞房》一折?
門縫裡聽到的不甚清晰,卻仍可聽出,那一把嗓音明媚動人,又不刺耳,因唱的是孫尚香的唱段,同時又帶著些雍容華貴,如同眼前盛放了一叢叢的牡丹,又如大冬天裡喝了一碗帶著些甜又不那麼甜的潤心潤肺的暖呼呼的銀耳粥,這竟是麻子六從未聽過的好嗓子!待到唱“暗地堪笑奴兄長”這一句時,那個“笑”字,彷彿裡面的唱的人真的笑出來了一樣,妥貼的挑不出毛病來!
五盞燈回頭看著麻子六,用嘴比劃著:“如何?”
麻子六的嘴勉強抽了幾下,道:“不過是唱的好罷了。”
他二人在屋外偷聽,屋內的李玉峰卻已然呆了,就是那個“笑”字,商秀兒的蘭花指輕輕掩了嘴,一對秋水往斜過兒那麼一瞥,又彷彿不好意思般的收了回來,加上唱的時候那個彷彿發笑的小顫音,真的如同一個在笑話兄長做了蠢事的小妹妹一般,這做和唱連在一起,當得起一個“美”字!
商秀兒視這場對戲為鴻門宴,怎敢不準備好就來?
她來之前盛裝以待,又特意開了嗓子,為的就是“一鳴驚人”!
李玉峰聽她音落,方晃過神來,該是劉備上場了,他不敢再有輕視之意,將自己渾身解數使了出來,只是尋常的對戲,卻被他演的如同在臺上一般慎重。
但他卻絲毫不覺得累!
彷彿他的每個動作,商秀兒都好像預先知道了一樣,配合的恰到好處,與她對起戲來有如沐春風的感覺,極其順暢!
這只是他第二次見到商秀兒,也是他第一次和商秀兒配戲!
李玉峰擦了擦汗,馬上又要到回荊州這折了,正準備叫回五盞燈,商秀兒道:“玉峰兄,且等一下。”
聽了商秀兒這樣稱呼自己,李玉峰有些不好意思,倒覺得這位商秀兒姑娘並不像前幾日大家推測的那樣傲不可攀,便道:“商班主何事?”
果然以禮還禮,商秀兒明瞭了李玉峰的好意,微笑道:“既然是對戲,那我就說說花園這折,剛才感覺如何?”
花園一折李玉峰演的十分酣暢淋漓,他對於商秀兒武打戲也這樣精妙並不吃驚,梁師父也是五盞燈的師父,而聽說這位老爺子一直在教商秀兒。
他想了想道:“我覺得還算不錯,商班主怎麼看?”
商秀兒點點頭道:“玉峰兄功底很深厚,但是花園這折不能這樣打,這樣就成了虹霓關了。玉峰兄回去斟酌一下,劉備與孫尚香,可是老夫少妻啊!”
李玉峰一愣,立刻明白了商秀兒的意思,道:“我懂了。武戲還要重新斟酌一下,可以和梁師父商議怎麼改才好。”
商秀兒這時才露出了真切的笑容,道:“那這場我可就不費神了,勞煩玉峰兄和梁師父改好,讓我撿個現成的學了!”
這笑容略帶了些俏皮,李玉峰不由得有些臉紅,道:“不勞煩。”
對戲的人陸續進進出出,一個上午的時光過的飛快,已經輪到麻子六了。
訪喬玄後面商秀兒將大部分人都叫了進來,這是一場大群戲,龍鳳呈祥中的重中之重——甘露寺一折,也是這次對戲的最後一場。
雖然沒商秀兒的戲份,但她端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