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三郎沒說話。
玲瓏關上了衣櫥,兩個人走回去坐下。
“還沒告訴我,都是些什麼?”
“重大的罪證,凡是重大的罪證,我都要。”
“好,我記下了。”
“玲瓏,恐怕要快,項剛把你忘了,要一等他想起你,那就什麼都完了。”
“我會盡快,最遲不超過三天,您看行嗎?”
不行也得行。
花三郎點頭道:“行。”
“我爹那邊——”
“他也在等訊息。”
“三少爺,一旦東西交到了您手裡——”
“你不能再在這兒多待一刻,馬上走,我送你走。”
玲瓏忽一笑:“要我走,我還真有點捨不得,他是朝廷及天下百姓心目中的賊,可是對我,還的確不錯。”
花三郎驚聲道:“玲瓏——”
“不過,三少爺,到了那時候,我要是再不走,他就會要我的命了,您說是不是?”
花三郎暗籲一口氣:“你知道就好。”
“我走,您送我走,那麼您呢?”
“回家。”
“朝廷一定會對您——”
“功成身退,何必居功!”
玲瓏目閃奇光,深深一瞥:“您永遠是那麼令人敬佩——”
話鋒微頓,凝目接道:“您不會一個人回去吧。”
花三郎心裡一跳:“不會,剛跟你說過,南宮玉跟肖嬙,在城外等我。”
玲瓏緩緩道:“同樣是人,上天對人卻是那麼不公平。”
花三郎心一緊,微整臉色:“玲瓏——”
玲瓏嫣然一笑:“三少爺,說句話,不知道您信不信。”
“什麼話?”
“在城外等您的,是有兩位,可是到時候跟您走的,只有—位。”
“你這話什麼意思?又是說誰?”
“那位肖姑娘,論輩份,我該叫她一聲姑娘。”
花三郎心頭一陣跳動:“肖嬙怎麼了?”
“以她的心性為人,有那麼個遭遇,您想她能跟您走進華家大門嗎?”
花三郎差點沒跳起來:“玲瓏,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跟聽說他有密室一樣,聽說了,可卻不夠詳盡。”
花三郎沉默了片刻:“她重情義,我欠她良多,說什麼也要帶她回去。”
“的確,欠人家的是該還,尤其是女兒家的情意。”
她顯然另有所指。
“玲瓏——”
小姑娘她滑溜的又把話岔開了:“您是一定要帶她回去,可是不可能,我敢擔保。”
花三郎目光微慍。
“我無意幸災樂禍,我不敢,同是姑娘家,我也不忍,我樂於見神仙眷屬,一修數好,我只是提醒您。”
花三郎心裡不快沒了:“我知道,謝謝你。”
玲瓏忽然一笑:“三少爺,我忽發奇想。”
“什麼?”
“要是我乘機勒索,說得難聽叫勒索,在這節骨眼上跟您談條件,我接受您交付的重任,事成以後,您也帶我走,您怎麼辦?”
花三郎站了起來。
“您能不能先不動氣。”
花三郎忍了忍:“玲瓏,這是最正經不過的大事。”
“我說這事,也不小啊。”
花三郎猛轉身。
“您還沒說呢,您怎麼辦?”
“不可能,我不答應。”
“那……恐怕您就拿不到他的罪證了,恐怕您就要落個不忠不孝的罪名了。”
“未必,我自己想辦法。”
“好,那您就自己想辦法吧。”
“玲——瓏!”
“怎麼?”
“你真打算這樣?”
“您看,我象跟您逗著玩兒的嗎?”
花三郎不禁暗暗叫苦,他知道,玲瓏不是不明大義、不懂事理的姑娘家,但是玲瓏也是個極端任性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