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
花三郎要走。
“三少,”玲瓏忽然叫了一聲。
停步回身,花三郎從玲瓏的一雙美目裡,看見很多東西,他有些不忍,但是他不能不咬牙:“玲瓏,好好孝順你爹,將來讓你爹帶你上關外玩玩去。”
他沒再多說,也沒容玲瓏說話,轉身走了。
玲瓏沒說話,但是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已經代表了她要說的話,只是姑娘她就是不讓它掉下來。
看在韓奎眼裡,心裡不免一陣難受,女兒是自己的,怪歸怪,還能真拿她怎麼樣,忍著心疼,道:“玲瓏。”
玲瓏回過身,嘴角竟噙著輕微的笑意:“我來收拾,咱們趕緊走吧。”
韓奎心裡又一陣難受,比剛才還難受。
連夜,花三郎去見他該見的人,總算不負所托,詳詳細細地交代了他應該交代的,然後交出一張草圖,包括那座小亭,地下密室,以及密室裡藏物的明細表。
最重要的,當然是圖上重要部份,標示出的機關樞紐所在。
那位,要他留下來等候酬功。
花三郎拒不受,走了,臨走交代,速速進宮面聖。
那位,輕車簡從,連夜馳向禁宮。
夜是寂靜的。
在京城的這一角,夜更寧靜,尤其是這個四合院。
而,就在這寧靜當中,一條矯捷黑影出現在上房屋脊上,頎長的身影,迎夜風挺立,清朗的話聲,劃破了這片寧靜:“煩請哪位代為通報,花三郎求見。”
幾條黑影,從各處黑中射起,直撲屋脊。
這時,上房燈亮,光亮透窗,一個甜美而隱含懾人威嚴的話聲傳出:“說我有請。”
已到半空中的幾條黑影,撲勢一頓,立即倒射落地,相當俊的輕功,其中一個人向上發話:“敝主人有請。”
“不敢。”
屋脊上頎長身影一閃,再看時已站在院中幾條黑影之前,可不正是俊逸超拔的花三郎。
發話黑影抬起了手:“請。”
花三郎轉身進人上房,上房中,麗人著晚裝等候,是那位大公主。
花三郎躬下身去:“夤夜見駕,實非得已,公主恕罪。”
“別跟我客氣,坐。”
大公主輕抬皓腕,欺雪賽霜,如凝脂一般。
花三郎道:“多謝公主,草民不坐了——”
“草民?”
“原本來自江湖,如今還我本來,自該稱草民。”
“那麼你是來——”
“請公主火速回宮。”
大公主臉色一變:“難道宮中有變?”
“不,請公主回宮,助聖上逮捕奸惡。”
“奸惡!哪一個?”
“公主認為哪一個奸惡最大?”
“劉瑾?”大公主失聲:“究竟怎麼回事?”
“朝中一位大員,已連夜進宮面聖,呈上劉瑾一切不法證據,聖上必連夜召劉瑾進宮,恐他帶有侍衛,宮中無人是他對手。”
“這,你怎麼會知道?”
“公主原就未將草民當做劉奸一丘之貉看,是不?”
“那麼你究竟是——”
“公主逮捕劉瑾後,自會明白一切。”
“不,我要你自己說。”
“恕草民不能從命。”
“你——”
“公主,這不是要緊的事,要緊的是公主應該馬上啟駕。”
“好,我這就回宮,你跟我一起走。”
花三郎道:“公主一身所學高絕淵博,再加上個個高手的錦衣衛,迅雷不及掩耳逮捕劉瑾,應該不需要幫手。”
大公主道:“我不是需要幫手,劉瑾進宮,不可能帶領大批的三廠高手,我對付得下來。”
“那麼公主要草民一起走——”
“你除了國賊,救了大明朝跟天下百姓,應該接受朝廷酬功。”
花三郎道:“謝謝公主的好意,草民不願居功,也不是為得朝廷的酬庸而來的。”
“那你是為什麼?”
“不負昂藏七尺軀,為自己心安而已。”
大公主更為之動容,美目異采綻放,道:“聽你這麼一說,我更不能放你走了。”
“呃?”
“朝廷需要你這種人才。”
“草民自去來處,任務已了,當回來處去。”
“難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