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穿的是小號,森淵估計便是那個叫瘦狗的。
還有一個人也同樣是一身淺灰的工裝揹帶牛仔連衣褲,黃色卷,藍眼睛,朝天鼻,像只藍眼金毛的獅子,身材魁梧高大,一身肌肉,竟是個外國人。
那個外國人瞪了一眼6漸,便跑去將胖子拖到一旁,觀察起胖子的傷勢來。
瘦狗的一對三角眼將屋裡出來的三人看了一圈,右手輕柔的撫上自己那火災後的樹林般稀疏的山羊鬍,目光最後停在6漸身上,勉勉強強也抱了個拳,尖細的聲音裡卻壓著一股怨氣,道:“朋友,我們三人只是有事情要與你們相談,你們卻突然就動手傷人,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君子門在道上雖不敢妄稱獨大,也算豪霸之一,你們是嫌君子門不夠資格跟你們相談?”
6漸笑了笑,再次抱拳道:“在下當然沒有這個想法,只不過地上這位朋友說要放火燒屋,在下一時情急,出手稍重,還請不要見怪。”
瘦狗眼睛都要掉下來了,一腳便把胖子踢得肋骨骨折、人事不省,還是“出手稍重”?那要是全力出手,難不成能洞穿鋼板不成!
瘦狗剛要答話,這時那外國人卻“啊!”了一聲,聲音卻甚是陰柔,這個外國人生的魁梧壯碩,還整了一張金毛獅王般的兇狠面孔,竟然卻完全是個娘娘腔!
瘦狗急問道:“老外!胖子怎麼了?”
森淵頓覺好笑,身邊的6小町已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捧腹道:“你們三個人,肥的叫胖子,鼻毛像毛筆那麼長;瘦得叫瘦狗,理了個漢奸頭;外國人叫老外,竟然是偽娘!真是太逗了,你們索性也學雷藏那小子叛出君子門算了,去做笑星會更有前途的。”
瘦狗剛橫了6小町一眼,便見6漸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冷,想起胖子的下場,於是硬是嚥下了幾句反擊的言語,沒有去接6小町的話。
這時老外支支吾吾,扭扭捏捏,一口中國話講的如擠牙膏一般,聲音溫柔道:“沒事……他,水裡……有事。”
瘦狗卻似乎立即聽懂了,皺起眉頭,用他那塌鼻子在空氣中深深一嗅,臉色立刻就變了:“難怪胖子這麼容易就暈了過去……”
他轉向6漸,撫須,眯眼,道:“軟香散?”
6漸笑容和煦,輕輕點頭道:“朋友一手‘嗅金屍’的功夫倒俊的很,呵呵,就是屋子裡的胡老九,嗅金屍的功夫也沒有你好……”說到此處,6漸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一動,硬是嚥下了後面的話,臉上笑容卻更是深了。
“胡老九?裡面是胡老九?”瘦狗詫異道。
6漸點頭。
森淵聽著雙方對話,到這裡時,也是忽然一個念頭冒了出來:嗅金屍?這門功夫的名字聽來應該和盜墓脫不了關係,但6漸和胡老九不是說找上門來的應該是遊間行的人嗎?難道……
想著,森淵也泛起了笑容:這個6漸,真是夠陰險夠聰明!
只聽6漸接著道:“看來是一場誤會!我們三人是胡老九的好朋友,今天突然看到老九留下的暗記,便一路尋到了這裡,剛進屋便現老九昏迷不醒。這時你們又在門外自稱君子門,我們才心中懷疑,出手相試,既然老兄會嗅金屍的功夫,那必然是君子門中人無疑。”
6漸一隻手藏在背後,搖了搖食指,朝森淵和6小町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
這時老外又捏著嗓子,幽幽的說道:“瘦狗,我……這個……水……也……毒中了!”
6漸笑道:“幾位不必著急,屋內還有一罐湯藥,乃是解藥。我們還來不及給老九灌解藥,你們便到了。一會你們可自便。老九既然與你們同屬一門,就拜託幾位將他送回君子門,好好休養。”
6漸朝瘦狗和老外各打了一個抱拳之禮,道:“在下誤傷了胖子兄弟,實屬情急,還望見諒。我們還有要事在身,就此別過了!幾位,保重了!”
瘦狗心裡還是有些懷疑,自己一路尋來,明明嗅到的是怨魂思鄉花的味道,這種花所在的地方,整個中國除了古墓,便只有自己這不貪行角頭鬼七的院子裡有,而現在面前這三人,身上都有著怨魂思鄉花那種極淡又極奇異的花香!
不過目前自己一方三人,一人重傷昏迷,另外一人也中了毒,根本毫無戰鬥力了,對方在這種情況下又何必說謊騙自己?還要告訴自己解藥所在?
解藥倒是無所謂,自己別的長處不敢亂誇,一手嗅金屍的功夫卻在君子門不貪行內算得是數一數二,自己仔細一尋,必能找到。但對方在形勢大好之下,再用什麼計謀,簡直就是捨近求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