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怪叫一聲“小娘子走光了也”,運足內力一招“隻手擎天”,自下而上頂了上去,罡風鼓盪裙裾倒掀起來,粉彎雪股盡收眼底,連呼過癮。迎面灑來的毒針被真氣吹散,仍有不少刺在身上。
何清雅飄然落地,又羞又惱臉頰飛紅,匆匆撫平裙裾,再看保羅,腆著臉衝她直樂,滿口白牙亮的晃眼。她不由得納悶,為何中了毒針卻似沒事人一般。
保羅一抖身子,毒針紛紛崩落,針尖盡皆斷裂,沒有一根著肉。
何清雅看在眼中,嘴角一陣抽搐,只當保羅易筋經神功大成,已經修成金剛不壞之身,哪知道這廝慣會裝神弄鬼,七分本事倒讓他耍出十分的威風來。敢於抵擋毒針,憑的不只是護體神功,還有那件刀槍不入的防彈衣。
保羅很是得意,雙手合十笑咪咪道:“阿彌陀佛,女施主,請稱我為‘暗器剋星、防彈武僧’保羅大師。”
“呸!老孃偏不信邪,金剛不壞身又如何,照樣戳瞎你的賊眼!”何清雅怒罵著撲上來,十指一彈,鏗鏘作響,竟然戴上一副半尺長的指套,根根鋒利如匕首,帶著一汪幽藍,顯然浸有劇毒。
她以暗器成名,輕功卻也不弱,穿花繞蝶般圍著保羅團團飛舞,長裙飄蕩,翩躚多姿,美豔之中暗藏殺機,十指劍氣縱橫,招招不離要害。
要說真功夫,便是兩個何清雅也不是保羅爺的對手,奈何他向來憐香惜玉,不肯對女人下殺手,只好被動招架,一時間倒也分不出勝負。
何清雅越打越心驚,只覺得保羅的內力綿長博深,似乎無窮無盡,而內力恰是她的軟肋,指劍與雷鳴刀撞擊的反震之力使她心浮氣躁,五臟六腑隱隱作痛,這樣下去不出二十招便會內傷吐血。心念一轉,十指猛地刺向保羅面門,等他揮刀招架時屈指一彈,十根鋒利的指套閃電般飛射出去。
“不過如此!”保羅冷笑一聲,手腕旋轉,指尖撥動刀柄,雷鳴刀飛速旋轉劃出一片雪亮的刀花,彷彿盾牌擋在面前,叮噹作響,暗器全被彈飛。
何清雅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揚手拔下鳳頭釵,尚未按下機簧,保羅彈指打出一滴生死符,正中手腕,金釵一抖,雨點般噴出來的牛毛毒針竟有大半射在自己臉上!
何清雅掩面慘叫,倒在地上掙扎翻滾,如花似玉的臉蛋兒迅速潰爛,烏黑刺鼻的毒血順著指縫淌出來。
保羅不忍再看,嘆道:“何苦來哉!”
“自作自受,怨得了誰?侯爺不願辣手摧花,清蘿便越俎代庖,送她早登極樂吧!”一道寒光斬斷何清雅的喉嚨,哀號戛然而止,燕仙子白衣勝雪,飄然而至。
處理掉何清雅的屍體,保羅問燕仙子為什麼來到沖霄樓,是不是也猜到白玉堂假借放火調虎離山盜取盟單。
燕清蘿淡淡的說:“我沒有那麼聰明,今次前來是受人所託。”
保羅何等聰明,立刻想到水修眉,不由得老臉一紅,心想燕仙子該不會也看到我跟龍姐姐“取長補短”了吧……
他偷眼一瞧,燕仙子似笑非笑,表情怪怪的,心裡不由得一陣發毛,連忙岔開話題,“此地不宜久留,救白老鼠要緊!”
卻不知燕清蘿來得遲,並沒有看到這對姦夫淫婦幹那好事,表情古怪是想到出門前水修眉百般央求,請她去沖霄樓盯著保羅,切不可讓他跟妖女鬼混。
燕清蘿自幼清修,不懂凡俗女子的心思為何變得恁麼快,水修眉從前提及陳保羅必定罵得狗血淋頭,淫賊敗類不絕於口;及至婚後守寡,忽然性情大變,把屍骨未寒的龐昱拋在腦後,孝衣未脫便跟那淫賊在船上行苟且之事,真不知陳保羅用了什麼妖法,迷得她神魂顛倒戀姦情熱。
這番見到保羅,便忍不住多看他幾眼——這小子有什麼超人之處,恁多金枝玉葉被他迷得神魂顛倒?不就模樣俊一點,嘴巴甜一點,官兒高一點,錢多一點,武功強一點麼……呃,這樣的男人,放眼天下倒也真是萬里挑一。思來想去,燕仙子自己也迷糊了,不由得抓了抓頭髮,露出一種嬌憨可掬的表情,活像一隻犯困的小貓。
保羅看在眼中,狠狠吞了一口唾沫,琢磨怎樣才能找個機會把這位仙子姐姐給就地正法。
兩人各懷鬼胎走走停停,憑著保羅的記憶和燕仙子對五行陣法的瞭解,破除數十個險惡的機關陷阱,來到第七層中央,迎面一扇虛掩的朱漆大門,裡頭是一條寂靜的走廊。
保羅正要摸進去,燕仙子一把拉住,傳音道:“夾壁牆內藏有賊人。”
她修行《火中涅槃經》,靈臺空明不受外物干擾,能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