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尖叫。
“每當懷念起你之時,我的心就比這疼過百倍千倍,猶如螞蟻噬心,輾轉反側——”
帝臨淵將衣襟扯開,蜜色的胸膛靠近心臟的那一塊地方橫亙著一道猙獰深刻的疤痕,疤痕因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轉變成深咖色。
他握著翡翠的手,緩緩地去觸控那道傷疤。
翡翠那如同蔥玉般的手指輕輕地觸碰在了傷口坑坑窪窪的那片地方,“現在——還疼麼?”
這一瞬,她突然憶起了什麼,然後腦海中那破碎的片段卻如浮光掠影般匆匆劃過……
她曾經很愛過一個人,這個人被時光模糊了面容,掩蓋了氣息,只留下一抹殘影,淺到看不清。
“剛開始很疼,疼得快要死了……時間長了就不疼了,可是你看,傷疤不會隨著歲月變淺,反而會逐漸加深。”就猶如他對她的情義一般,刻骨銘心,矢志不渝。
帝臨淵低垂著眼眉,掩去了原有的那份桀驁,染上了一層驅趕不散的愁緒。
他緊緊捉著翡翠的手,“現在從頭再來,一切還來得及,翡翠,只看你願不願意。”
“我……”
腦海深處隱隱傳來一波又一波劇痛,這劇烈的疼痛好似有人拿錘子對著太陽穴重擊,又好似被人摁住了脖子不能呼吸,她牙關咬緊,喉頭傳來一陣甜腥味。
好疼……疼到不能思考……
翡翠突然彎下身子,雙手抱住頭。
“你怎麼了?!”
帝臨淵見狀慌忙扶起她,見她臉上血色褪得乾淨,額角滲出密密汗珠來,不禁大驚:“你……”
翡翠揚起一絲苦笑,“老毛病了,不礙事。”
每次當她幾乎要想起全部事情之時,腦子裡就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疼痛,像是被人在頭上戴了個鐵箍,時緊時鬆,疼起來令她恨不得去死……
“——你撐著點,我帶你回去!”
帝臨淵擰眉,長臂一撈,將翡翠整個人抱起來,足下御劍,猛地朝九重天直衝而去。
翡翠在恍惚中心想,其實就這麼疼死也好,沒有煩惱,什麼也不用想……可是她若就這麼死了,那麼她欠帝臨淵的交代又該怎麼還呢?
有時候,她在懷疑,她失去的那份關於帝臨淵的記憶,究竟是如何失去的?父君曾說過,當初她渾身浴血回到九重天之上,心智已失常散亂……可她卻又在這種情況下狠狠地刺了帝臨淵一劍……到底當時發生了什麼,發生了什麼才能令她做出如此出人意料的舉動來呢?!
即使挖空了腦袋,也想不到啊……
她又想起帝臨淵胸口那道疤,那道疤可真夠深的啊……就算是放到現在看起來都觸目心驚,當時她又是如何下去了那個狠手?
她原以為這輩子欠崇景的已無法還了,而現在又欠帝臨淵一個連自己都無法說清的交代。
是悲傷,亦或是悔恨?
她說不清楚,眼皮子越發沉重起來,耳畔傳來帝臨淵焦急低沉的喊聲,而她卻全然聽不進去,只想就這般慢慢沉睡下去,忘卻世事,逍遙自在。
***
“帝姬,這是天帝陛下派人送了摺子,請帝姬費神參閱一下。”
事實上,頭疼怎麼會死人呢……更何況她還是一名活了一萬歲的老神仙,俗話說得好,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帝臨淵將翡翠帶回九重天之後,被隨後而來的天帝痛批一番,還差點被取消了招親資格。而後翡翠在昏睡大半日,外加醒來後喝了三兩杯天帝珍藏的瓊花凝露終於活奔亂跳恢復往日壯漢模樣。
“呈上來吧——”翡翠一手撐頭,一手接過那本明黃色的摺子,略略看了幾眼,問道:“這裡頭都寫了什麼?”
“啟稟帝姬,上述皆是天帝陛下總結出來的關於考驗帝婿的法子,陛下囑咐帝姬您選出兩項合意的,我等好佈置下去。”
“有沒有搞錯啊——怎麼連考驗廚藝這一項都有?選帝婿又不是選廚娘?”
翡翠擰眉,心道她這位天帝老爹要麼就不出手,一出手就驚爆全場……
“啟稟帝姬,天帝陛下認為若一個男人練得一手好廚藝,那麼他一定會是一個對生活有激情,對仙途有熱愛的男人。除此之外,這樣的男子也會更照顧體諒娘子一些,是以,陛下認為這一項你需要嚴肅認真地考慮一下——”
見仙官說得一板一眼,翡翠有些狐疑,“會廚藝的男人是良配?可我貌似從未見過我父君下廚啊……”
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