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來至亭邊,揚手拂去鬢角的水痕,衝著三人微笑:“三位真是好雅興~”
仙尊看了翡翠一眼,伸手一指他右側空下的位置道:“坐——”
翡翠依言坐下,對面正巧就是帝臨淵。
此刻他微微頷首,斂眸去看杯中酒,濃長的睫毛密密砸下來在狹長的眼角下投下一片陰影。然一旁的錦善卻悠悠起身,對著翡翠斂衽一禮,微笑道:“帝姬——”
翡翠亦笑,“仙子有禮。”
跟著她目光又投向帝臨淵,而此次,帝臨淵似是後知後覺般地抬眸,見翡翠看著自己,黑眸裡劃過一絲深切的笑意,他沒有起身,只舉起酒杯朝翡翠微微一搖,道:“我聽聞你受了傷,身子可是大好了?”
他怎麼會知道?
翡翠詫異地遞了仙尊一眼後,朝帝臨淵點點頭:“已是無礙了,多謝大君掛念。”
帝臨淵聽後眉梢一揚,似是對她這番刻意小心的作答感到不滿意,他唇邊攜起一抹諷刺的笑容,道:“帝姬無須客氣,本君與你交情匪淺,你這般說,那便是見外了。”
這人好生奇怪,無端端語中帶刺,教人聽著怪不舒服……
翡翠瞪了帝臨淵一眼,而後者反而挪開眼神,衝著仙尊道:“酒雖是好酒,景也是美景,但本君私以為還差了些什麼~”
仙尊適時抬頭,似乎頗有興致地看向帝臨淵道:“如此,那麼大君以為呢?”
帝臨淵輕輕轉動一番酒杯,杯中澄黃透明的酒液微微晃盪,映照出他一張似笑而非的面容來。
“若有仙娥在旁輕歌曼舞,一展身姿,那才算是盡興而歸。”
言罷,他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正欲瞪自己的翡翠,“帝姬以為呢?”
翡翠在心中腹誹,這廝真有意思,此處是清淨無慾的蓬萊,又不是他們那個素喜驕奢/淫/逸的阿修羅界,倘若真覺無聊,倒不如回家去享受。
“本姬私以為這美酒配美景已是足夠,至於歌舞表演嘛,因人而異,大君喜歡熱鬧,也不是壞事。”她以袖掩口,默不作聲地瞪了帝臨淵一眼。
帝臨淵眉梢一揚,似是被她這一眼瞪得極是舒坦,他笑道:“帝姬不愧是本君的知音,不過,本君不只喜歡看熱鬧,還喜歡看美女。”
瞧他那個樣兒,真給他們阿修羅界的子民丟臉!
翡翠在心裡啐了帝臨淵一口,面上亦笑著回道:“英雄愛美人,大君實乃性情中人。”
她今兒怎麼覺得這帝臨淵逮著一個機會,不是諷刺她就是話裡有話,難道真是天牢待遇太差,找她興師問罪來的?
果然,話一出口,帝臨淵像是等著這茬似的,又道:“只可惜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就連向來風流瀟灑的本君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