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2 / 4)

竟還是我的工作服。開會的時候,要拿彩色鋼筆寫寫畫畫,我總不能繫上圍裙吧。”事實上,她並不介意,因為他本身也很愛潔淨的。碰過狗後,他一定不會隨便跟任何人握手。

一陣爆炸聲把談話打斷了,空襲又開始了,這是每天晚上的家常便飯。掩體內擠滿了人,沉重的鐵門閉上了,隔開走廊的前半部分。希特勒擰開收音機。他從來不聽音樂,只聽關於敵軍空襲的報道,除此之外,只有牆上的掛鐘嘀答嘀答作響。他凝神聽那報道。柏林又進入緊急狀態了。從這一瞬間開始,那絕望的幽靈又潛回來,攫緊我們的心。

'…'現在,所有的幻覺都已煙消雲散。最後的最後,那深沉誘人的聲音也歸於寂靜,有什麼東西遮蔽了心靈,它要我堅持信心,使我無法看清自己的處境。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希特勒。他已是一個絕望的人了,從巔峰摔下來,遍體鱗傷,又孤獨。'…'忽然,我滿懷著負罪感。我覺得最可怖的東西正在幾米開外向我襲來,這東西已經存在好些年了,自從我應聘於希特勒座下,這東西就開始存在了。我應該即刻離開嗎?回到批評我的人群中,告訴他們:“我回來了。在我的生命將被釘在火刑柱上那一刻,我知道我錯了。”滿懷憐憫,滿懷內疚,良心驅使我留在這兒,也許克里斯蒂安太太也有相似的感觸。我們幾乎同時開口說:“我們也留下來!”希特勒盯著我們看了半晌:“我命令你們撤退。”可我們搖頭反對,於是,他握起我們的手。“我倒希望我的將軍們能有你們的勇氣。”他說。曼齊亞利女士,這位夢想當老師的文靜女子,她並不屬於這兒的編制,可現在連她也不願離開柏林了。

希特勒女秘書回憶錄 4(4)

拖著腳步,希特勒走出去找其他官員。“紳士們,一切已經結束了。我會一直留在柏林,當最後一刻降臨,我會吞槍自盡。誰要是想撤離,現在都可以走。”

他們一個接一個離開了掩體,默默向元首致禮。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從此永別了柏林,只有少數人還回到他們的職位上。

在他的房間裡,希特勒翻查抽屜和櫃子,把檔案和檔案找出來銷燬。這項秘密任務委託給紹布。他的樣子實在太可憐了,一拐一拐地穿行在掩體裡,爬上樓梯到花園去,在那兒,他燒掉元首的珍藏,心裡還淌著血。此外,他也得去慕尼黑和貝希特斯加登完成同樣的任務。他噙著淚水向我們道別,當天就離開。現在,連聯絡官員們都撤走了,只有赫韋爾、全國領袖博爾曼、克雷布斯將軍、布格多夫將軍、赫爾曼·費格萊因、福斯上將、馮·貝洛副官、京斯策副官和海因茨·洛倫茨副官還留在這兒。在侍從當中,只有海因茨·林格和另外三名衛兵留守。另外,大部分僕役也留下了,他們繼續打理廚房,打掃房間,接電話線,開車,等等。他們將就著在元首掩體上的樓房中吃住,睡臨時搭起的行軍床。廚房現在搬到地下了。我們幾名女秘書跟帝國總理府的其他女工作人員一起共用掩體內的臥室,她們大多是元首副官辦公室的秘書和電話接線生。透過長長的地下通道,我們可以直接進入元首的掩體內。

時間過得很慢。我覺得自己都虛脫了,整個人虛偽又麻木。我真想連續睡幾個小時覺,可是元首掩體內的工作停不了手。也許不消幾個小時就會有決定性的訊息傳來?現在大概已經近黃昏了。希特勒吃過午飯了沒?那兒甚至根本沒有時間概念的存在。他正坐在房間裡跟戈培爾談話。這位偉大的宣傳部長該如何向整個柏林傳達希特勒的指示呢?他該向德國人民說些什麼呢?門開啟了,戈培爾去打電話。他回來的時候,顯得遲疑不決。這兒除我和幾名衛兵之外,再也沒有別人了。部長向我走來。“我的太太就要把孩子們帶來了。元首希望他們現在能呆在掩體內。麻煩您能不能替我照顧一下太太和孩子們?”天哪,我得好好想想,這麼一大幫人,該安置在哪裡好呢?這兒尚且如此混亂,還得添上六個孩子!我只好跑上樓梯找來京斯策。他得把一間雜物房打掃乾淨,清空裡面的箱子、傢俱和其他儲備物資,把床擺好。

現在,希特勒傳喚凱特爾和約德爾。這兩位將軍聽希特勒作最後決定。然後,我聽到他們找博爾曼和赫韋爾談。他們又徒勞地勸了希特勒一輪:柏林已經守不住了,請元首撤離吧,OKW的官員已經出發到南部去了,他再也不可能守在柏林指揮一眾將軍。'…'希特勒強調他已鐵了心守在柏林,死在柏林。他會吞槍自盡,他說,無論是死是活,他都不想落入敵手。他不能再頑抗下去,他的身體已經垮掉了。說完這些,他遣散這幾位將軍,現在,他們得徹底離開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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