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4)

一體,依稀可以分辨的是雙眸中灼灼的亮光。

那種鈍鈍的痛楚再次襲上心頭,倏忽而逝,沈騫大步往鏢局後門走了過去。

09…合夥

接手了一趟鏢,沈騫帶著趙慶陽出發去黃州,路程不算遠,前後不到十日,他們便踏上了歸程。已經是六月底,天氣很炎熱,一路走來汗流浹骨,嗓子像是要燒著的一般。

看到前面的山隘口有座茶亭,沈騫吩咐下去道:“大家停下來歇一下吧。”

下馬走進茶亭中,白花花的日頭太猛烈,曬得白皙的面板也有點微微發紅,他甩了甩頭,倒了一杯茶仰頸喝下。那邊趙慶陽也下了馬,正幫助腳伕們把騾馬拉到樹蔭下,用水桶提了清水喂牲口。

沈騫向他招手道:“趙師傅,過來歇一下吧。”

趙慶陽進“牧雲鏢局”將近一年的時間,為人熱誠,做事細心,而且極具責任感,沈騫與他同行押過幾次鏢,這些都是看在眼裡的。倒了一杯茶遞到他手中,感激地說:“那些都是腳伕份內的事,趙師傅不用親自動手的。”

趙慶陽接過茶杯一口飲盡,“不要緊,我也是閒著。”

沈騫慚愧地說:“在工錢上我已經覺得很歉疚,趙師傅再這樣,實在叫沈騫無地自容。”

趙慶陽連忙打斷他,“少主不要這樣說,我擔當不起——”

沈騫默然地坐下來。趙慶陽看出他情緒有點低落,便問:“少主這幾天好像不太開心?”

沈騫苦笑,他怎麼可能開心得起來?明明是男子,卻被人當作女子來覬視,鏢局交到他手中之後日漸式微,他做人沒半點成功之處。武英豪不會是輕易罷休之人,離開青州多時,不知道有沒有使出什麼手段來報復?一想到這些,他心裡沉甸甸的。

趙慶陽的笑容裡有一絲安慰的意味,“天黑之前我們就能回到鏢局了。”

“是啊。”沈騫站起來,舒了一口氣,胸懷中的鬱悶彷彿都被壓了下去,“趁早上路,趕在天黑之前回到鏢局。我已經等不及想吃顧嫂燒的菜,還有在乾淨的床鋪上睡一覺了。”

趙慶陽一直看著他,以前沈騫總給他冷淡安靜的感覺,清澈的眼神一如天邊的新月。幾番接觸之下,他才瞭解他本性並非如此,只是曾經所受的傷害,讓他不肯輕易相信別人。他不善於假意周旋,所以對誰都冷淡地保持著距離。一旦得到他的信任敞開心扉,純良的本性就會自然流露出來。

可口的飯菜和乾淨的床,願望是如此簡單,趙慶陽苦笑,他真的一點也不適合過這種奔波不定的走鏢生涯。鏢隊起行,騾馬頸上的鸞鈴聲響起,沈騫翻上了馬背,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跟了上去。

一行人風塵僕僕地回到“牧雲鏢局”。

沈騫平常習慣一個人吃飯,但按照每次走鏢歸來之後的慣例,全鏢局的人要聚在一起吃慶功飯,所以他按時走進了大廳。

他已經洗過澡,換了一身月白色的衣服,腰間束著同色的緞帶,整個人乾淨整潔,素肌清新。踏進大廳,人已經到的差不多,看到滿桌的人,他並不感到奇怪,讓他吃驚的是,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慶功飯桌上的父親沈牧雲也坐在席上,而他身邊坐著的,一臉男兒氣概磊落滄桑的人,竟然是孟揚名!

沈騫不知道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見他與父親不時交談,態度恭謹。因為介入他與頡彩萍的婚事,他不應該是“牧雲鏢局”受歡迎的客人,但眼下,父親對他似乎並無介蒂。他不在鏢局的期間,孟揚名究竟做了什麼?

孟揚名也注意到他進門了,抬起了頭,深沉的目光隔空看過來。

越過重重的人影,錯落的燈光下,他眼中似乎只看到他一人。想到曾經在他面前盡露情態,沈騫的臉不由自主的火燒起來。

“騫兒,別站在哪裡,過來坐——”沈牧雲見他呆站在大廳的入口處,揚手喚他過去。

“爹。”沈騫走了過去,在父親的身邊坐下來。

沈牧雲目光掃視了一圈,見所有的人都已經入座,沉聲開口道:“上菜前,我有個訊息要跟大家宣佈一下。”

沈騫只覺得從父親的另一邊投過來的那道深沉的目光無處不在,追逐著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態。他走了神,直到父親說出新的合夥人等一連串的話語,他才驚醒過來,錯愕地看著孟揚名。

孟揚名站起來向在場的人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又坐回了座位上。沈牧雲吩咐上菜,菜餚流水一樣端上來,這原本是沈騫在路上的時候就一直想念的菜式,但此際他味同嚼蠟,在精神恍惚中吃完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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