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順利地取得學士學位。畢業後,我仍留在紐約大學的化驗室工作。主持化驗室的諾貝爾獎得主奧卓亞教授,專門研究遺傳因子從DNA轉變為RNA再轉變為蛋白質的過程,我在實驗中主要負責導因反應實驗,研究人體如何產生及控制酵素等,並且一邊工作一邊深造。1年半後,1974年,我在紐約大學取得了生物化學及分子化學的碩士學位;同時,我還選擇一些生化方面的高深難題作為研究的科目。
這時候,我們有了第二個孩子孝約,妙娟也找到了一份教師的工作。有了一些積蓄後,我們在中國城附近買了一間小公寓。這樣一晃就是10年。這10年的美國生活相當艱苦,但是有了間屬於自己的公寓,有了個甜蜜的家庭,以及幾個學位,自己覺得這10年並沒有白白浪費掉。
獲得碩士學位後,我繼續留校攻讀生化博士學位。在1975年,我經過1年的努力獲得了博士學位,一般的美國學生需要三四年,這種速度讓許多美國同學對我這位黃面板的同學刮目相看。
人在一生當中會不斷地為前途作出抉擇,就如走路一樣,每走一段路就會遇到交叉路,就要選擇往哪個方向前進。在獲得博士學位後,我心想自己向來就對警政及偵查有興趣,假如不在這個時候回到這個專業,以後就永遠沒有機會了,所以我作了決定選擇深入刑事鑑識,走進了冷門的行業。很多美國教授和同學都覺得我很愚笨,他們認為我是在世界知名的教授指導下領取到的學位,做了10多年研究,竟然就這樣將這一切都拋棄,而選擇當時無人問津的行業。
當時,康涅狄格州紐黑文大學正在招聘一名刑事科學助理教授,我覺得這是一個重返警政的難得機會,便提出正式申請。校###得我的學歷最好,但是他們懷疑我的語言能力。中國人在美國學術界往往受到歧視,美國學術界多半認可中國人的學歷、經驗以及出版的著作,但是懷疑他們的語言表達能力。校方為此事投票表決,他們因為懷疑我的語言能力而將我排在第二順位,另一位白人候選人雖然學歷及研究經驗不如我,但是在第一順位。校方安排入圍者試教,讓學生參與評審,所有學生都投我的票,校方不得不聽從學生的意見而聘請我出任該校刑事司法科學的助理教授。
教職確定後,我們便舉家從紐約遷往康州。
康州人口中,每100人中就有78位是白人,他們的祖先來自英國、義大利、愛爾蘭、波蘭、法國或加拿大。其他的族裔還包括黑人、拉丁美洲裔以及印地安原住民。直到1970年代初,才出現亞裔居民,亞裔居民目前有5萬人左右,人數的增加十分迅速。
我任教的紐黑文大學就設在康州的第三大城市紐黑文。這個城市位於康州的南端,就在大西洋的西岸旁,市內有著名的耶魯大學。我的學校與耶魯大學的歷史相比當然顯得年輕,不過,這所大學卻給我前所未有的發展空間。
我在大學教授的科目是犯罪偵查及刑事鑑識。許多學生對這些學科都不熟悉,往往是因為系裡規定必選而不得不上。再加上當時刑事科學仍在起步,許多傳統的自然科學教授都抱著不屑一顧的態度。此外,學校的大部分學生和教授都是白人,像我這樣的黃面板的亞裔教授屈指可數,一些白人老教授也抱著懷疑的眼光看待我,私下認為我可能是一位傑出的科學家,但未必是一位好教授。
留美奮鬥(3)
面對這些挑戰,我並不氣餒,只有加強課前準備工作,並且以許多例項來闡述與介紹這門新興的學科。
我向學生介紹說,美國的司法體制是建立在證據的根基上,要證明被告有罪或清白,除人證外最重要的就是物證。
物證能證實嫌犯是否有犯罪行為,或者證實罪名是否成立。例如,要證實強暴罪,必須證實性行為是在被害者反對的情況下進行,因而被害者被撕破的衣服、身上的擦傷痕跡之類的證據就足以證實性行為是在未獲得被害人同意下進行的。審理縱火罪時,檢方必須證實被告是蓄意縱火的,不只要在現場蒐集的證據中檢驗發現有汽油的成分,還要證實被告曾購買與運送汽油,罪名中的蓄意成分才能成立。
物證經過刑事鑑識還可以將嫌犯與被害人或犯罪現場連線起來。例如,一名強暴犯在離開被害者的家後不久被警察逮捕,警察在嫌犯的褲子下端發現一些貓毛,而嫌犯無法提出合理的解釋。再進一步檢驗,發現這些貓毛與被害者家貓的毛一樣,因而被定罪。
物證經過刑事鑑識,還可以辨認出犯案者的身份。例如,偷竊保險箱的罪犯都知道不能在現場留下指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