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父他老人家果然還不肯放過我!”燕離看向窗外,眼角泛著淚光。
“哼!扶桑島的叛徒,師父豈能容你活在世上!”
百里紅霜挑釁道:“我與你公平決鬥,一決生死。你輸了,至尊金牌殺手的稱號,從此歸我!不知,師兄可敢應戰?”
百里紅霜對門外的捕快完全不屑放在眼裡,她要是想逃,那些人根本就攔不住。之所以逗留在此,唯一目的便是提著燕離的腦袋,回扶桑島邀功。
“好,我應戰!”燕離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他垂下眼眸,看著楚翹兒奄奄一息地躺在柳司卿懷裡,頓時一陣揪心的疼,忽而憶起兩年前的往事,那時,奉山縣另一位捕頭邢紫嫣也似她這般,死在柳司卿的懷裡。
自從那天起,柳司卿便像是變了個人,開始變得頹廢、酗酒、糊塗,對衙門裡的事務也不管不問
邢紫嫣是被扶桑島派來的殺手所殺,所以燕離對邢紫嫣之死一直心懷愧疚。
如今,既然有這麼個機會擺在面前,紫嫣,翹兒,就讓我來幫你們報仇吧!燕離如是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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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漏裡的流沙聲,猶如幼蠶在咬桑葉。明明很輕,聽在耳裡卻是如此清晰。
楚翹兒眉尖微蹙,身子起了陣輕微的哆嗦。
唔!
好痛!
她費勁地睜開眼,一時難以適應光亮,立即又閉上了。
緩了一會,慢慢眨了眨眼皮,視線才逐漸明朗起來。
從這個屋角看到那個屋角,似乎對屋裡的陳設有些熟悉,她嘴裡喃喃道:“我這是在,柳家鄉下的老宅裡?”
她當然記得柳家老宅。
柳夫人當時從老郭手裡買下楚翹兒,就把她安置在這老宅裡。並且,預先安排好一切,另添了兩個教養嬤嬤侍候她的起居,教她基本禮儀,和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供她使喚。
柳夫人又自掏腰包,陸續請了幾批學識淵博的老夫子教她唸書,寫文章。從七月初到十月底,對於楚翹兒來說,是最忙碌的日子。她沒有一刻閒暇,朝五晚九,整天都在忙著上各種補習班,涉獵極廣泛。不過,累歸累,她倒也因此而漲了許多見識,受益匪淺。
知道楚翹兒對推理特別感興趣,柳夫人又聘了幾個退休的經驗豐富的老捕頭來,專門給她講課,傳授破案經驗。她悟性極高,一學就會,兼之過目不忘的本領和極強的邏輯推理能力,使得每一個教她的夫子與捕頭無不咋舌驚歎。
柳夫人經常會抽空來看她,跟她談論一些市井見聞,也會聊一些掏心窩子的話兒。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關心她的學習進度。
在老宅生活的那段期間,大抵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了。
楚翹兒依稀記得,自己替柳司卿擋了一劍,之後就喪失知覺了
難道,我還活著?
應該是死前的幻覺吧?
“翹兒?你醒啦!”
一道滿懷關切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奔了進來。
楚翹兒忙扭過頭去看,竟是柳夫人!
“夫人?夫人!怎麼連你也死了?”楚翹兒大驚。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一點也不吉利。”柳夫人佯嗔,輕輕打了打她的手背,笑道:“咱們都活得好好的呢。”
“奴婢,真的還活著?”
楚翹兒見柳夫人重重點了點頭,她的眼淚頓時如斷線的珍珠嘩嘩直淌,也顧不得背上的疼痛,撲上去死死地抱住柳夫人,帶著濃濃的鼻音道:“奴婢真的還活著,太好了!奴婢又能見到夫人了”
“好了好了,已經沒事啦。”柳夫人輕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將她扶回床上躺著,以免牽扯動背上的傷口。
“你的傷,是華神醫把你治好的,現在已經快結痂了。幸好那一劍啊,刺得不是很深,否則哎!你說你這丫頭也真是的,又不會武功,還硬要逞能”
聽著柳夫人的嘮叨,看著柳夫人慈愛的眼神,楚翹兒彷彿從柳夫人身上看見孃的影子,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真是幸福極了。
那種幸福,不但源於重獲新生的喜悅,更重要的是源於柳夫人給予她的久違的親情。
“對了,燕捕頭和百里紅霜決鬥的結果,到底如何呀?”
楚翹兒被刺昏厥過去,中途曾醒來過一次,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他們要決鬥的話,所以才有此一問。
“那還用問。當然是燕捕頭贏啦!”柳夫人莞爾一笑,將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