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問題和結果,而討厭沒有答案,或者說,代表無解的省略號。
當然,以上也僅僅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我啃完了牛排,又去廚房找了杯鮮奶和一塊蘋果派,才總算是填飽肚子。
我自覺的洗了盤子——總不能讓庫洛洛來動手。
忙好了分內的事情,我回到客廳,看見庫洛洛還坐在那裡,翻著書,好像有些入迷的樣子。
我撓撓腦袋,泡了杯咖啡放到他手邊,算是他那杯溫水的報答好了,我這麼想著,然後坐在沙發的另一側。
沙發有點硬,坐的不舒服,索性整個人縮在沙發上,讓有點涼意的腳趾能舒服一些。
庫洛洛就在我身側,坐姿優美的翻書。
我偷偷瞄他,上下打量。
長高了,而且又變帥了,額頭上裹著白色的繃帶,可是在我看來卻不像受傷了的樣子。
並且,我一直認為像是白玉一樣的耳垂上居然墜上了耳墜。
藍色的寶石,深邃美麗,看起來很熟悉。
……那個是……吞噬從蛋殼裡出來時,連帶著出現的寶石吧?
我遲疑著,伸出手推了推庫洛洛的肩膀。
庫洛洛合上書,也不說話,只是表情淡然的看我。
我不自在的扭扭身子,覺得氣氛有點奇怪,讓我渾身不舒服。
“咳,那個,我睡了多久?”
庫洛洛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才道:“克萊的箭枝可以作用二十四小時。”
“……我睡一天了?”怪不得頭有點暈,難受。
“準確的說,你大概睡了二十六個小時,比我預想的要晚一些醒過來。”
“……哦……呃……”我撇撇嘴,小心翼翼的發問:“你的頭……受傷了?”
“並沒有,”庫洛洛否認:“只是為了掩飾傷疤而已。”
“傷疤?”我好奇的湊過去,仔細打量那圈繃帶,但卻不知道是什麼部位受傷,我眨眼:“我能摸麼?是在額頭部位?”
不等庫洛洛說話,我就伸手觸碰了那傢伙的額頭。
隔著紗布,我能感覺有傷疤的地方微微的凸起。
一個十字。
不知道為什麼傷痕會是這種形狀——就好像是具有某種意義一樣,或者說,就好像某種儀式一樣。
“……吞噬留下來的?”我問,當然,實際上我已經這麼確認了。
庫洛洛勾起嘴角,托腮看我,道:“難得你聰明一回。”
……好吧,我勉強當你這是在誇獎我。
“怎麼可能不知道,”我鬱悶的不行,不滿的道:“那天在石穴裡我看到過無數次十字的圖形。”次數多到我想忘記都很困難,不過我當時沒把這放在心上就是了。
我收回手,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還是就這麼結束談話。
對於現在的庫洛洛,我隱約覺得陌生,並不是許久未見覺得陌生……是……像陌生人一樣的陌生。
而且莫名覺得——就像是,遇見天敵,害怕的無以復加。
……明明這傢伙對待我的態度和以前沒有什麼不同。
陌生什麼的,是錯覺吧……大概。
我覺得背脊的部位有些發寒,我想,或許是因為我今天有點神經敏感。
“……庫洛洛,難道你就沒有想要問的?”我看著庫洛洛,頗有些好奇:“我記得我去年明明是在你眼前消失的對吧?你……你就一點也不好奇?”
“我想我大概能猜到,”庫洛洛勾了勾嘴角,眼底卻沒有笑意:“所以沒什麼好問的,相比之下……”
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脖子,然後手指靈活的解開我的襯衫衣釦,全然不顧我身體僵硬。
他仔細盯著我身上的痕跡,手指順著或靑或紫的印子向下滑動:“相比之下,我對這些更有興趣。”
“這有什麼有趣的?”我疑惑:不就是傷痕而已。
“非常有趣,”庫洛洛繼續微笑,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盡然打了個寒戰:“這代表了你和克萊的關係的確不錯,是不是?”
“……我和克萊的關係?是……是不錯……”我不敢反駁,順著庫洛洛的意思說話。
但庫洛洛似乎沒高興,反而笑的更加奇怪。
……他……他不會誤會了什麼吧……
我黑線。
於是我連忙宣告,試圖洗清嫌疑:“這只是打架弄出來的痕跡!我和克萊沒有任何曖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