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模樣,低著頭垂著眼,好像根本看不到這裡還站了我這麼個大活人。
門簾被掀開,承賢退了出來,也沒有看我,直接往外面走。我有點傻,剛想問他我怎麼辦,屋裡又出來一個小太監,來到我身邊,低聲對我說道:“姑娘,您請進去吧。”
我隨在小太監身後進去,一進屋裡,眼睛有些不適應,外面天還很亮,可屋裡卻有些暗,看來還是窗紙不夠好啊,要是玻璃窗的話,恐怕就亮堂不少了。一想窗戶又覺得奇怪,這天氣已經漸漸熱了起來,為什麼屋裡的窗戶都不知道開啟通通風呢?整天這麼悶著,而且屋裡還燻了香,不覺得難受麼?猛地又想起我這是來見英帝的,自己是死是活都還不知道,怎麼還有閒心關心屋裡的通風問題啊,哎,我是不是有些緊張過頭了?所以才會想這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小太監把我領進屋子就退了出去,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更懷疑這裡的人是不是都練過輕功。偷偷地抬起頭,看看這屋裡,很大,都要能稱上“殿”了,一水的青石地面鋪得很平,不知道延伸到哪裡。裡面一張明黃色的軟榻之上斜倚了一個人,由於離得太遠,屋裡又暗,模樣看不很清楚,只覺得那人也就四十來歲的樣子,上身一件柔黃色的衫子,下面卻是一條月白色的綢褲,正斜倚著超級大的軟枕,看向我這裡。
我看得有點傻,這就是瓦勒的皇帝?承德的老爹?怎麼沒有穿龍袍?而且怎麼也這麼吊兒郎當的樣子?承德都二十多了,他怎麼也得有五十了吧?是不是年輕了點啊?
我正胡思亂想,就聽見一個略微有些低沉的聲音問道:“福榮公主?”
“嘿嘿。”我乾笑,我這個人一緊張的時候就愛傻笑,“是。”
“朕想知道你怎麼會到了承賢手中呢?承德呢?”
他問得我有些愣,不知道承賢是怎麼和他說,又是怎麼告的承德的狀,這個問題,看起來簡單,可是回答起來我卻犯了難,怎麼才能不丟自己的小命又不把承德賣進去呢?
“說實話,我也搞不清楚,本來是三殿下去迎親的,可是在一個小鎮上的時候我被一群黑衣人劫走。本來指著三殿下能去救我,可是等來等去卻等到了大殿下的人,糊里糊塗就到了繁都了。”我一句真一句假地說道。在小鎮上來了黑衣人是真,我被劫走是假,指望承德救我是假,被承賢弄到繁都又是真了。
“哦?”皇帝輕輕說道,停了半晌,又問道,“你可知道已經有一個福榮公主住在城外別院了?”
“啊?不可能!我才是真正的福榮公主啊!”我故意驚道。
皇帝沒有說話,只看著我,氣勢卻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皇帝我也見過了,我那皇帝哥哥氣勢也不小,可是和他比起來,真的是小巫見大巫啊。
背上已經漸漸出了汗,我會被怎麼處置?
過了一會兒,就聽見皇帝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聲。我忍不住抬頭看他,見他已不再看我,只閉了眼仰著頭靠在那裡,手揉著太陽穴。
“朕還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處置你了,承德為什麼要隱瞞你被劫的事情?又從哪裡弄了個假的來呢?”英帝淡淡說道,似在問我,又似在自言自語。
“是怕皇上責罰他?”我試探地說道。
皇帝依舊不語,輕輕地搖了搖頭。
“大殿下沒有和您說些什麼麼?他怎麼會知道我被黑衣人劫走了呢?”我故意問道,心想怎麼也得給承賢扣個屎盆子,不過心裡也奇怪,承賢既然用我來整承德,為什麼都不提前和我串串列埠供呢?他不怕我真的和承德有私,在皇帝面前再把他給賣了?
皇帝聽到我如此問,竟笑了,不過笑聲裡卻有些無奈。“他這個孩子的心思我還不知道?他怕他說得越多反而不好,這樣什麼也不說,就直接把你往我面前一送,反而更……”皇帝停到這裡卻不說了。
我越來越驚,皇帝怎麼會這麼好脾氣,什麼都和我說呢?做皇帝的不都得是天威難測的嗎?他怎麼會把他的想法告訴我?
“您要殺了我?”我顫著聲問道,既然他什麼都不瞞我,那麼是打算滅我的口了?
皇帝一怔,看向我,過了片刻,才淡淡說道:“你是個聰慧的姑娘。”
暈倒,看來我還真猜對了?這傢伙真的打算要滅我的口?說不害怕都是騙人的,我能不害怕麼?難不成還真的要我去做上一年半載的孤魂野鬼?
“嘿嘿。”我衝著皇帝乾笑,只覺得口乾舌燥,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英帝看到我的反應,表情有些愣。
“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