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就這麼被點死了!
我再看向那“單眼皮”時,身體已是止不住地發抖。
“單眼皮”看了我一眼,他奶奶的別看眼睛不大,眼神倒挺銳利,跟X射線似的好像能看到我心裡去,嚇得我趕緊在心裡默唸“你大慈大悲,你悲天憫人,你就是那如來佛的二弟子,觀世音菩薩的小師弟”。後來心裡轉念一想,這不是罵他唐僧麼!
“單眼皮”往我這裡伸手過來,像是又要點我的穴道,我生怕這回點下去我就得去和那兩個小太監做伴,驚慌之下,我的自動保護機制立馬啟動,話不經大腦已經冒了出來,“你不能殺我!”
他明顯一怔,然後繼續伸手過來抓我,我一邊本能地往後退,一邊低聲急呼道:“我活著對你一定有好處,你可知道我是誰?”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能讓他先留下我的性命。
胳膊卻一把被他抓在了手裡,我只得心中苦叫一聲:小命休矣。
他寒聲說道:“我當然知道你是誰!”說著一把把我從床前拎到一邊,把那個太監放倒,塞到床下面去,然後轉身回去又把另外一個太監塞到了床下。我看著那兩個表情扭曲的死屍,只覺得渾身發冷,於是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往床下面躲,打死也不躲了!
他塞完了,輕輕地在床上擦了兩下手,低聲說道:“你是周國和親的公主,瓦勒原本的福榮貴妃,現在瓦勒皇帝御封的‘念靜真人’。”
他看著我一臉震驚的樣子,低低冷笑一聲,輕聲念道:“伊人慾去——”
高麗棒子!他是高麗嫩棒子!我驚駭得更是說不出話來,想起初入瓦勒皇宮時曾在“暮春節”晚宴上見過他。當時我為了賭一時之氣,還給他們唱了首“武大郎之歌”,把那幾個高麗使者氣得是暈了又暈,死了又死,這傢伙當時就是高麗使者中那個給我翻譯的嫩棒子!
毀了,這回可真是冤家路窄!
我看著他,嘴角使勁上揚,愣是生生地扯出一個微笑來,乾笑道:“呵呵,真是好巧啊,在這裡遇見你。”
“要想活著,就老實地聽我的話。”他說道,遞給我一頂太監頭上戴的帽子,然後給自己頭上戴上了一頂。我一想剛才這帽子還戴在那兩個人的頭上,現在幾乎還能感覺到帽子上遺留的溫度,拿著帽子的手就有點哆嗦,愣是沒法往腦袋上扣。
抬頭看了那陰森森的高麗棒子一眼,一咬牙就把帽子扣了上去。
“頭髮!”他低聲說。
我又把自己的頭髮都塞了進去,這回可好,大晚上的不仔細看,我們兩個看起來還真像兩個小太監。
有人處高麗棒子就挨在我身側,和我一起低著頭縮著脖子走;沒人時他便往我腋下一架,腳不沾地地往前狂奔。院子裡的侍衛早已經撤了下去,一路出去,竟也沒有人盤問。
我攢了好幾次勇氣想大喊一聲“抓刺客”,可是轉念一想我這一嗓子喊出去,小命是百分百的沒了,所以愣是生生地忍住了。再說經過剛才那一鬧,這宮裡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呢,我喊了又有什麼用?不喊,就算死我起碼知道是高麗嫩棒子殺的我,報仇也知道找誰報去,做鬼也有個“目標”了,可是如果死在這宮裡呢?別的先不說,就說這深宮裡的冤魂我就受不了——做人我喜歡熱鬧,做鬼,我可不喜歡一大群死相各異的冤鬼整天圍著我。
高麗嫩棒子劫持著我專找沒人的地方走,周圍的景物越來越陌生,不知道被他帶到了哪個偏僻的宮殿。他好像對這邊倒挺熟悉,找到一間小屋就鑽了進去。
屋子不大,還有些陰冷,角落裡堆了些雜物,不像是住人的屋子。
我身上穿得不多,套的太監袍子裡面只穿了身內衣,剛才被他挾著一陣跑倒沒覺得冷,這會兒進了屋子,身上的汗被陰風一吹,貼在身上只覺得冰涼冰涼的,止不住地哆嗦。嫩棒子看了我一眼,上來又是運指如風,“刷刷刷”幾下,又把我給點上了。
我心裡這個氣啊,誰他奶奶的發明的點穴啊?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麼?我是哆嗦了,怎麼了?我冷還不讓我抖抖麼?再說了,你看我哆嗦不順眼你倒是說一聲啊,大不了我忍著啊,也用不著上來就把我定在這兒吧?
嫩棒子對我的憤怒視而不見,徑自走到屋角盤腿坐下,伸手在自己身上也點了兩下,然後就把手放在膝上,有點像運功的樣子,臉色越憋越紅,似要滲出血來。
我這裡看得是膽戰心驚,不知道這棒子會不會一下子大腦充血過度而亡,他奶奶的,要是他死在這裡了,我怎麼辦?不知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