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那身婆子的衣服穿上,裝扮起來,等到抹白粉的時候卻發現白粉不多了,唉,還得花錢去買,這年頭,哪兒都離不了錢啊。
剛出門,正好看見昨晚的那個胡姓女子坐在前堂裡吃早飯,看見我出來,她衝我招了招手。我不敢得罪她,只得過去坐下,她看了我兩眼,突然低頭笑了起來,笑得我一腦子的問號。
“怎麼了,胡姐姐?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我笑著問道。
“東西倒是沒有。”她剛說了兩句,卻又“咯咯”地笑了起來。
“昨夜不錯吧?看你這個樣子,眼紅嘴腫的,看來是上手了啊!”
眼紅嘴腫?眼紅是因為沒有睡好,嘴腫也是被蚊子咬的啊!這該死的蚊子,咬我身上還不算,它連我的嘴都沒有放過啊,上下嘴唇各一口,倒公平。
我沒好氣地看著她在那裡笑得咯咯的。笑!笑!再笑你蛋都要下出來了!我暗罵道。
吃過早飯,她就要上路去繁都,問我是否和她順路,我當然是肯定而又惋惜地告訴她,我得去周國的京都,很可惜不能和她順路了。送走了她,我趕緊找了個錢莊,把身上的金瓜子換了些銅錢背到包袱裡,小包袱立馬沉甸甸的了,還是這種感覺踏實啊。估計那女人也走遠了,我也騎上我的小毛驢上路了,不知道是因為這驢吃得太飽了還是還惦記著昨天的那個饅頭,這一路上倒是沒有再啃點野草野花的,就是太窩囊,只要後面一來人,不管是車是馬,這驢一定會極其主動地貼邊給人家讓路,有幾次都恨不得讓到路下面去。
我照常打尖住店,也全靠了這毛驢爭氣,一直和前面的迎親隊伍保持著一天的路程,倒是順利得很。雖然路上經常有三五個官差模樣的人騎馬而過,可是卻從來沒有找過我的麻煩,就這樣一直走了七八天,到了一個大城——宛城。
這宛城原本是周國的北方第一大城,卻在上次和瓦勒的交戰中被瓦勒人所佔,直到現在還沒有還給周國,所以現在應該算是瓦勒的屬地了。隨著人流進了城門,城裡依舊熱鬧非凡,看來一年前的那場戰爭並沒有給這座城市帶來多大的損害。
由於一直在趕路,姑奶奶我幾乎從跑路以後就沒有好好地吃過一頓,這次好不容易到了個大城市,說什麼也得嚐嚐這古代的美食。掂了掂包袱,又摸了摸懷裡剩下的金瓜子,我一咬牙衝著一間裝潢極其奢華的酒樓就去了,這級別在現代,怎麼也得是五星級以上了吧?
這飯館氣派了,連這跑堂的小二的氣都粗,那站在店門口管“代客停車”的小弟,一看我這毛都要掉光的驢,很不情願地從我手裡接過了韁繩,往後院牽。一看他那德行,我氣就上來了。
“給奶奶我小心著點,我這毛驢模樣雖然不濟,可貴重著呢,它的毛要是掉一根,我和你沒完!”我叉著腰罵道。
那小二衝我一哈腰,道:“嘿嘿,大奶奶唉,您先別急,要不您先把您這驢身上的毛數數我再給您牽走,省得以後說不清楚,反正它身上的毛也不多,數數也能數個差不多!”
嘿!這王八羔子!噎得我一下子差點沒背過氣去。他又衝我一哈腰,牽著驢就走了,剩下我一個人站在門口,氣得直髮抖。
我這兒剛想找個人撒撒氣,街那邊就走過來一個貴公子模樣的人,修長的個子,一身月白的錦衣,金冠束髮,在人群中甚是扎眼。我在心裡暗讚一聲,是個人物啊!可等我看清了那人的臉,就覺得腿直哆嗦,恨不得找個地洞趕緊鑽進去。沒錯,來的這公子哥模樣的人正是那“避暑山莊”承德。他身後還跟了個黑瘦的漢子,更映得他是唇紅齒白麵若桃花啊!
可惜我現在實在是沒有心情欣賞帥哥,他不是應該在迎親的隊伍裡麼?怎麼一個人跑出來軋大街來了啊?我這一個愣神不好,那廝正好看向我這裡,看見我的時候一愣,我立刻條件反射地衝他點頭哈腰地諂笑,剛做完這個動作,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我現在這身裝扮,他不會認出我啊,我衝他傻笑什麼啊,難道是以前被他給欺壓怕了?
我趕緊心虛地轉身,只求上帝保佑他沒有注意到我,果然上帝沒有和我一起穿過來,所以自然聽不到我的祈禱,我這裡還沒有邁進館子,他那裡已經在後面跟了上來。
這回死翹翹了,昨天白粉又快用完了,我還沒有來得及買,不知道臉上塗的夠不夠厚。
“站住!”承德在身後喊。
我裝作無事的樣子繼續往裡走,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那個黑瘦的漢子便擋在了我身前,我的神啊,他會瞬間移動麼?我只得無奈地轉身過來,承德也已經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