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頭低得不能再低,不知道現在自己該怎麼做。
管家鋪羅好了請夏緲上車,夏緲瞥視小銀子一眼:“你回離憂門吧,逍遙王府沒落了,配不上離憂門。”
“啊……不不是的……”小銀子尷尬非常,臉熱得不行。
司城駕車,甩了一鞭子,噠噠噠,馬車行駛在青磚石路,伴著一眾人的目視,駛向城門。
之後,將會駛向更遠的,目光無法觸及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什麼不相配
泓引醒來時,已經睡在自己的房間,或者說,他和夏緲的房間。
枕頭有兩個,裡面的那個躺的是夏緲,外面的是他。解萬毒的效力萬分怪異,他閉著眼休養時,鼻息之間好似聞見夏緲身上的味道,他側目看去,卻又空無一人。
小金子把打聽到的訊息告訴他:夏緲自卸逍遙王一職,帶著幾個人離開了都城,夏緲走的方向不是離憂門,怎麼看,也是與離憂門相反的方向。
泓引想,他肯定是失望,或許不止失望,指不定,還絕望。
泓引將手背搭在眉骨處,他只能想到夏緲,那是他自年少傾慕至今的人,與夏緲同飲合歡酒那一刻,他原本是想,這輩子,誰都不能傷到他,無論身體或是心理。
可笑啊可笑,卻是泓引他自己,將他傷到如斯地步。
夏緲不是那樣遇事便逃的人,他偶爾裝糊塗,可他不會逃避。而今啊,夏緲竟是連王位與兄長都捨下,遠遠地離開。
叩叩叩。顧蕭規矩的站在門外:“門主,藥好了。”
泓引未動,只用門外的人能聽到的音量讓他進門,顧蕭端著藥碗進來,泓引已經坐起身,被子搭在腰腹,長髮到還規整,衣服穿得也周正,不似躺了幾日的人,這一點顧蕭倒是不奇怪,畢竟他們門主就是這樣挺在乎形象一個人。
顧蕭看著泓引喝藥,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問了:“門主,恕屬下冒昧,可屬下還是想不通,究竟是誰這麼有能耐,能將你傷到這種程度?”有些吞吞吐吐,“還給你用傀儡引。”
泓引動作一頓,一口氣喝完碗中的藥,遞給顧蕭,顧蕭連忙接過,又遞給泓引手帕擦嘴。泓引漫不經心擦完嘴,再漫不經心抬眼:“告訴你也無妨。”
說起傀儡引,這又是一個顧名思義的名字。
自然就是能讓人變成傀儡任人擺弄的一種東西,泓引不慎被種下傀儡引。而催發它的引子,就是君陌手上的鈴鐺手鍊,這手鍊發出的聲音很小,平常不注意根本聽不到,但對於中了傀儡引的泓引來說,卻清晰不可忽視。
仔細想來,在蘇城陸家莊時候,泓引就能聽見鈴鐺聲音,恐怕那時就已經中招,只是由於身邊有夏緲,一時不查,讓君陌鑽了空子。
說要給夏緲做糖醋魚那日也是由於傀儡引。
他恍惚聽見鈴鐺聲音,這次的鈴鐺聲音比之往常都要強烈,泓引不能控制自己,放下鍋鏟離開王府,循著聲音進了環玉樓。泓引本身的思想一直在同鈴鐺做掙扎,他無比清楚,只要他憑著自己的精神力掙脫傀儡引的控制,即使再一次發動傀儡引,對於他也不會再有多大的作用。
可糟糕的是,他手上珍愛的白玉青摺扇的毒性也漸漸催發出來。這時夏緲站在他面前,說的是:“泓引,你怎麼還不去死。”
三重因素導致泓引本身的意志有些崩塌,他不受控制的吐出傷人的話,甚至對他深愛的人起了殺心。
顧蕭聽完,點頭:“還好傀儡引種得不深,現已經全數清除。”
“是她故意如此的。給我種傀儡引,只是為了讓我和夏緲關係破裂。最近她應該就會來離憂門,你……”泓引瞥了顧蕭散漫的樣子,生生改了話語,“……讓小金子注意著點。”
“誒好。”顧蕭收了空藥碗,走了。
離憂門上漫漫大雪不停不休,泓引提了提被子,床上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他沉默著想了想,掀開被子披了一件厚襖來到窗邊,伸手推開窗,風雪猛然吹進溫暖的房中,泓引閉了閉眼睛,待適應了溫度,方望著室外。
派一隊影殺去尋人,這麼幾天,仍是沒有任何有用的訊息,真是糟糕透頂。
夏緲一行人乘馬車一路往離憂門相反的方向駛去,風雪無常,這會兒遇到大雪,看不清路,不得已停了車,等待雪勢變小。
夏緲微開了一點車窗,大略一瞥,雪點豆大,夾雜著狂風,嘩嘩的往地上砸,這麼一會兒功夫,露在外面的手指都快凍僵了。夏緲縮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