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元補充道：“火眼噴發，再多的散仙，恐怕也抵擋不住。所以，他們不想死的話，只能老老實實退出聖靈洞天……”
“厲害啊。”
方少白輕嘆了一聲，也意識到，這是最後的一招。底下的地心火眼，不僅是支撐聖靈宮執行的源動力，更是壓箱底的殺手鐧。
敵人要是把大家，逼到了絕路上，那麼就乾脆來個釜底抽薪。地心火眼爆炸，恐怕方圓千里海域，也要魚蝦盡滅，寸草不生。
還好，在歸墟之中，也沒有什麼人煙。
哪怕毀天滅地，也不擔心有違天和，招來業力什麼的。從這方面來說，當年的大賢聖仙，考慮得倒是很周到。
與此同時，方少白也有幾分覺悟：“對了，那日月星辰之力，難道就是這日月星輪，招引聚攏而來的？”
“對。”
杜南山直接點頭：“最重要的是，這日月星辰之力，也可以相互轉化。比如說，把全部力量，盡數轉化成月華……”
在他的操縱下，日月星輪，也在空中飛了回來。
不久之後，整個聖靈宮，就閃耀玄奧的符文，一磚一瓦在流動銀白色的光輝，虛空充滿了清冷的氣息。
“少白，你去享受一下。”
杜南山忽然伸手，按在了方少白的肩膀上。一瞬間，方少白驟然消失，不知道被傳送到了哪裡。
蕭景元眼睛一眨，下意識地替他默哀。
果不其然，須臾之間，一陣撕心裂肺，十分慘痛的叫聲，就在聖靈宮某個角落房間中，浩浩蕩蕩傳了出來。
蕭景元不自覺的眥牙，有幾分感同身受。
畢竟，在不久之前，他就有過同樣的經歷，那刻骨銘心的滋味，絕對不是那麼容易磨滅的。
實際上，他也明白，杜南山讓方少白享受的，究竟是什麼玩意。
日月星辰之力，可以相互轉化，要是全部轉化成為了月華。當濃濃的月華，凝聚成為了月精之時，其中冰寒刺骨的程度，與煞氣沒什麼區別了。
或者說，當某種力量，超過了一定的程度的時候，就會形成煞氣。
地陰之脈，可以產生煞氣。
那麼月華濃重，自然也是一種煞氣。
所以，煞氣的形態，千奇百怪，從來沒有統一的標準。只要品質達到標準，就可以凝煞。
畢竟，凝煞的目的，主要是為了鍛體，打磨肉身，不在乎煞氣的形式。
蕭景元就是這樣，凝鍊了劍煞，也沒什麼危害。
“冷，太冷了……”
此時此刻，方少白求饒聲，尖銳傳來：“師父，我還沒有準備好，先放我出去啊……”
杜南山不為所動，隨意一揮手，就把他的聲音遮蔽了。
見此情形，蕭景元動了動嘴唇，最終沒說什麼。畢竟，修行之本質，本來就是不斷的折磨自身，尋求解脫之道。
再多的苦累，也要堅忍，咬牙熬下去。
再說了，臨戰之時，敵人可不是因為，你痛哭流涕求饒，就考慮放你一馬。所以，與其叫屈，不如自求。
相比之下，呂厚更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這個時候，忽然吞吞吐吐，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那個……杜前輩，你能不能……也給我來個……”
“好！”
杜南山很乾脆，再一次揮手，把呂厚傳送走了。之後，他轉頭笑道：“要不然，大家一起，先閉個關，整理一下收穫？”
“嗯，也好。”
紅花姥姥贊同道：“杜道友，你給蘇兒，安排一下靜密，給她幾顆天晶靈石，讓她慢慢煉化，打磨罡煞之氣。”
“明白。”
杜南山含笑點頭，直接把紅花姥姥師徒送走。然後，他才看向蕭景元，和聲問道：“你呢，要閉關麼？或者說，隨我一起，整理聖靈宮？”
“閉關吧。”
蕭景元直接道：“和少白一樣，凝鍊煞氣。”
“如你所願！”
伴隨著杜南山的聲音，蕭景元就感覺眼前一晃，接著就出現在一個清雅古樸的密室之中。
只不過，這間密室，到處充塞了陰寒若霜雪的月華。
一團團月華，猶如雲霧一般，把整個密室填滿了，然後緩緩的流動，就好像是水銀淌過，產生了沉重的壓力。
蕭景元一進來，立即感覺到，面板有針扎之痛，一縷縷寒氣，直接滲入他的身體內，甚至深入到骨髓之中。
一個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