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還好,石火神君沒有殺他的意思,只是打算把他捉住,逼問萬載空青與芝人芝馬的下落。
困而不殺,火焰熾烈,感覺也不怎麼好受。
蕭景元驚急之餘,也還有幾分希望。
因為這時,天空中陰雲滾滾,大雨似潑墨而下,染盡了天地。
層層水幕襲來,石火神君也顧不上料理蕭景元,擎天巨人似的身軀,又連忙變化,重新化成了一條炎龍。
只不過,在瀰漫的雨水中,炎龍身上的火光,也多少受到一些影響,暗淡了許多。附在表面的火焰,更是輕輕搖曳,散而不凝。
一時之間,炎龍的眼睛之中,透出凝重之色。連蕭景元都覺得,這雨水來得蹊蹺,他作為老江湖,怎麼可能不清楚。
“吼!”
反正目的已經達成,石火神君也不想節外生枝,所以立即擺身一遊,破開了層層雨水,奔向了遠方。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天空中的雨水,冷不防一聚,擰成一股繩,形成了萬千條匹練。成千上萬條匹練,就如同鎖鏈似的,在空中縱橫交錯,封鎖天地四方。
這時候了,也算是圖窮匕見。
石火神君終於可以確定,陰雲大雨就是衝著自己來的,他去路受阻,目光變得十分冷厲,聲音如雷,在空中震盪:“哪位道友,在與本神君開玩笑?”
一道道聲波,如浪散開,把幾條鎖鏈擊得崩潰,重新化雨。
“石道友!”
與此同時,在層層陰雲之中,也傳來了一個暢快的聲音:“難得你來鎮江作客,金山寺上下無比歡迎,何必急著要走,不如留下陪老衲談經說法……”
“鎮江,金山寺!”
蕭景元聞聲,卻是驚喜交集。
沒有想到,為了躲避天師教的追蹤,竟然逃到鎮江方向來了。
而且看情形,金山寺與石火神君,似乎有什麼恩怨呀,以至於看到石火神君的蹤跡,就毫不猶豫,直接佈陣鎮壓。
“又是你們這些禿驢!”
石火神君怒不可遏,炎龍噴出一枚枚火彈,炸向了四方。
火彈一炸,把幾十道鎖鏈破開。
可是,此時此刻,方圓百里天地,盡是陰雲水幕的包裹。雨水聚成的鎖鏈,炸開之後,就形成了雨水。然後,雨水匯聚,又重新化成了匹練。
整個大陣,陰**水生生不息,水漫天地。
顯然,這是針對石火神君的神通特性,才刻意佈置的大陣。
有心算無心,結果自然是壓制,徹底的壓制。
火克水,事半功倍。以水克火,事倍功半。現在這一方天地,那是水的領域。炎龍的優勢,根本發揮不出來。
“石道友,不要掙扎了。”
天空中的聲音,繼續飄傳而來:“如果你一直龜縮在武夷山中不出來,天底下自然沒有人能夠奈何得了你。但是你現在,離開了武夷山周遊天下……”
“難道你不知道,這幾天來,有多少人在打探你的行蹤麼?”
那聲音有幾分戲謔的意味:“本來,老衲不想湊這個熱鬧的。但是沒有想到,石道友竟然主動送上門來。這一份大禮,老衲要是不收下,豈不是不給你面子?”
“盛情難卻,慚愧慚愧,老衲就不好意思,笑納了。”
在說話之間,天空中的上萬條匹練,驟然銜接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水球,猶如波濤大浪,洶湧席捲天下。
一個巨大的湖泊,就在空中凝聚成型。炎龍就在湖泊之中,在水的侵襲下,身上熊熊燃燒的火焰,也有幾分熄滅的跡象。
“禿驢,想鎮壓本君,沒有那麼容易。”
石火神君暗恨,他就知道,那些所謂的正道修士,一個個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武夷山是他的地盤,他自然不畏懼任何人。
但是,一旦他出行,就如同過逛的老鼠,許多人對他喊打喊打,要替天行道。
所以,在一般情況下,他只敢以分身出行,本尊輕易不敢離開老巢,就是害怕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事實證明,他的謹小慎微是對的,才出行幾天而已,就被人暗算伏擊了。
石火神君十分憤怒,卻無可奈何。
因為,他心裡也清楚,埋伏他的,到底是什麼人。
“百了……”
炎龍憤怒,咆哮道:“你卑鄙無恥,堂堂沙門尊者,天下有名的散仙,能證佛果的存在,竟然耍心機,用陰謀詭計對付我一條元神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