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偏偏是庶出。幾個嫡出的兄弟們對他是敬嫉各半,按章洪海的意思順治皇帝年僅八歲出宮奠祖必定勞師動眾。只要趁著這個機會就能混進永陵,只要幾天的功夫就能搬山入墓取寶而歸。
果不出章洪海的所料一隊隊的八旗兵從各地調集而來,兵丁們相互間都不熟悉。章家兄弟們就殺了落單的兵士混了進去,在永陵的兩年時間裡章家兄弟們沒少和滿人打交道會說些簡單的滿州話。白天章家兄弟互作不認識,到了晚上就輪流使出搬山分甲術在隱密之處開山分石……
秦漢時期搬山道人常以道士打扮,從來都是單獨行事盜取墓中丹珠捎帶著拿些值錢之物。可能漸漸的搬山不如發丘的了,搬山之道只好順其自然看重其墓中的財物來了。章門一氏兄弟同根同源,手藝也是不容小覷就用了三天神不知鬼不覺的挖了一條地道。地道深十餘丈直通三皇墓內甬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下甬道也需要天時地利人合的,天上有月亮不行,地上有冰雪不行,不是自己人不行……
也算章家兄弟們運氣好,等了四五天就夜降大雨了又恰逢老四章洪海當夜巡邏。兩年多的等待就為了這一天,當晚入更後章洪海在酒水裡下了**把其他巡邏兵丁迷倒。章家其他的兄弟們紛紛出來鑽入了地道,長白山四季寒冷又加上夜雨滂沱營房裡的兵將們誰也懶得起來。
章洪海守在上面望風做好了各種應對的準備,可是從二更天到四更天了地下竟然是悄然無聲一點動靜都沒有。按照平時的經驗下地道取寶用不了一個時辰,可是今天都快天亮了還不見他們上來。章洪海越想越不對勁,緊了緊身上暗藏的百寶袋鑽進了地道……
章洪海搖亮了火摺子就看見地道和甬道開啟了一個口子,章洪海鑽進甬道就看見沿路撤下的喪門釘。這是老七章洪滿負責撤釘做的路標,偷墳掘墓的最怕碰上不乾淨的東西,有路標起碼能全身而退。章洪海順著喪門釘疾步飛奔,甬道就二丈寬火光之中一瀏無餘。在甬道兩旁立著石人銅鶴,在甬道的盡頭有著圓形拱門那就是努爾哈赤墓的耳室了。章洪海望著幽暗深遂的甬道莫名其妙的感到了一陣心驚……
在耳室的青石上插著把雁翎刀,刀鋒上血跡斑斑。章洪海用手輕蘸從刀口滴落的血漬還尚有粘稠,不好!出大事了!刀是章家兄弟的,墓穴被埋了這麼些年能流血的只有自己兄弟了。章洪海抄刀在手提氣縱身推門躍入耳室,一股子濃烈的血腥味燻得頭暈腦漲。火摺子微弱的光亮下就看到耳室中自己的兄弟們橫七豎八的躺在血泊中,特別是老麼的腦袋都被劈成了兩半白花花的腦漿子噴測了一地。章洪海小心翼翼的單刀護休挨著地皮慢慢的往前蹭,地上的血漿在腳底發出驚悚的怪聲。
章洪海暗想:“難道是遇上了惡煞?自己兄弟們的手藝絕不是庸碌之輩,可就眼前而見他們連主墓室都沒進啊……”突然間章洪海後腦門子一涼火摺子撲閃了幾下詭異的熄滅了,章洪海揮刀之間打出了三粒鐵菩提。鐵菩提打在青石上激起了一溜子火星,就在這電光火石中章洪海隱隱看到在自己頭頂上懸吊著一個赤身祼體的女人,女人的眼睛正瞪著章洪海。讓章洪海頭皮發麻的是女人的眼睛裡只有眼白沒有眼瞳,火光即逝耳室裡又是漆黑的死寂……
章洪海心知不妙黑暗之中自己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左手袖猛然一甩藏在袖裡的硃砂石四shè而出。乘著硃砂飛shè入懷掏火摺子,火光一亮就看見離自己不到咫尺的地方站著個無瞳女人。女人的披頭散髮著就朝自己衝來,慘白的面板在火光中更加恐怖。“哈……哈……哈……哈……,都得死……都得死……肖二孃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我要你們斷子絕孫……世世代代都生不如死……哈……哈……”
耳室之中猛然炸響起女人怨毒的詛咒聲,聲音初如蚊蠅到後來變成了潰人耳膜。章洪海知道自己的生死就在一線了,舉刀就向那女人胸口突刺。“噗”,刀鋒盡沒透體而過。女人非但不退反而牢牢的抓住了章洪海的手腕,手腕傾刻像是被炭火炙烤又像是被九天寒冰凍住似的。一熱一冷好比兩把刮骨刀咬噬著章洪海,章洪海強忍著刷痛從腰上扯下搬山印照著女人的額頭打去。耳室中頓時間鬼哭狼嚎之聲四起,搬山印是搬山道人的最強法寶。正所謂搬山動天地撼鬼神哭,等到章洪海再看那女人時驚的渾身發涼了……
“老七……老七……快醒醒……怎麼……怎麼是你啊!洪滿……洪滿……好兄弟……快醒醒啊!”章洪海自己都搞不明白了,手上的雁翎刀竟然是刺在了老七章洪滿的胸口。伸手搭起章洪滿的命門依稀能夠感覺到老七微弱的脈搏,章洪海狂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