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問他:“到底是割掉好還是不割掉好?”
趙志剛又端起酒杯,微笑著朝我做了一個乾杯的姿勢,我馬上舉杯,和他碰了一下,喝掉一小口後,才問他:“到底是割掉好還是不割掉好?”
趙志剛顯得有些憂鬱:“如果是良性,趁早割掉還有生還的可能,如果是惡性,割了只會加速它的死亡。”
我不吭聲了,趙志剛這個比喻打得非常恰當。
作為市場部經理,我比趙志剛看得更加透徹。現在我們工廠的確是處於一種內外交困的狀況,內困是指工廠管理跟不上,開發跟不上,售後服務跟不上,因此產品缺乏市場竟爭力。外困則是指普遍的生產過剩,導致傢俱市場走到了一個瓶頸,再加上產品由簡約化到集約化到品牌化的轉型,會淘汰一些中小型企業,因此,以我們工廠目前的狀況來看,很有可能會被洗牌出局。
想到這裡,我嘆了口氣,看著趙志剛問:“工廠是不是隻有死路一條了?”
趙志剛淡淡地說:“至少現在已經是病入高肓了。”
我開始沉默起來,想起了夏雨和皮特,想起了我媽媽。我不知道,一旦工廠沒有了,他們將要去哪裡?
第十五章 就是一對狗男女
趙志剛見我不說話,又把酒杯舉了起來,趙志剛對我說:“不說那些煩心的事了,喝酒喝酒。”
我將杯裡的酒一飲而下,接著又滿上,舉杯對趙志剛說:“為了夏趙兩家能夠和睦相處,乾杯!”
趙志剛笑了笑,替我糾正道:“為我們搭建夏趙兩家友誼的橋樑乾杯!”
兩人碰了碰杯,全部又幹了下去。
喝完六杯酒,我開始迷糊起來,手也有些不聽使換了。我知道,我已經接近酒量的第一底線了,但我相信自己還能堅持下去。王立人就曾經說過:當一個人喝酒的時候,開始迷糊並不表示醉了,那只是到了自己的第一個底線,只要有勇氣突破第一底線,就可以再喝下去,而且酒量會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我因此很想償試一下。當趙志剛問我還能不能喝時,我是豪氣沖天,我說:“沒問題!”
我們又開始喝酒聊天,我很想醉一次。當一個人酒喝多了之後,膽子就會大起來。趁著酒勁,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趙志剛看,發現他不僅長得英俊,而且有一雙真誠的眼睛,那種人值得信賴。我不相信他是傳言中的樑上君子,偷了武哥的女人,於是問他:“你和趙靜到底是什麼關係?現在工廠有人傳出了對你們不利的謠言,說你們關係不正常?”
趙志剛聽了這話先是一怔,接著就哈哈大笑起來,趙志剛一邊笑一邊說:“趙靜是我姑姑,如果我們有什麼的話,那不是*嗎?”
言之有理,可我仍然覺得可疑,又問他:“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一直不找女朋友?”
趙志剛嘆了口氣,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傷感:“我是高不成低不就啊!”
我緊追著他不放:“以前念大學的時候你沒找嗎?”
趙志剛苦笑了一下:“找過,不過人家已經傍大款去了。”說完這話,趙志剛顯得有些難過,眼睛開始潮溼起來。
我趕緊插開話題:“不說這些傷心事,喝酒喝酒!”
誰知趙志剛端起酒杯後突然問我:“夏雪,你有沒有真正地愛過?”
我想起了王立人,心情鬱悶到了極點,獨自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只聽趙志剛繼續說道:“當你真的愛一個人的時候,你是可以為他(她)捨棄一切的。”
我搖搖頭,知道自己做不到,王立人拋棄了我,我不可能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憐,有一種想哭的衝動,我一個勁地勸趙志剛喝酒,我真的很想把自己灌醉了。當一個人醉了的時候,就什麼事都不會去想了。當眼前的一個趙志剛變成兩個趙志剛的時候,我知道自己徹底地醉了。
也不知道自己一共喝了多少酒,只看到桌子底下空了一大堆酒瓶子,我還想再喝,趙志剛卻對我說:“再喝就要醉了。”
趙志剛搶先一步買了單。
站起身的一剎那,我感覺自己有些飄飄然了,身子突然把持不住,向前傾了過去,踢翻了桌子底下的酒瓶子,酒瓶子叮叮哐哐滾得到處都是。趙志剛趕緊上前扶住了我,我卻一把推開了他,嘴裡說了一句:“我沒醉!”然後深一腳淺一腳走出大門。
一路上,我口齒不清嘴巴卻總是關不住話,我不停地向趙志剛表白我是愛王立人的,我說王立人也是愛我的。我心裡清楚得很,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