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人死了是否還有靈魂,是否還能在一個不可知的地方重續舊夢,使情無能補,恨海可填,月缺圓,花殘又開。
但,他是這樣希望的,而且,他幾乎這樣相信!”
他似乎感覺到“紅衣女上官巧”已在向他盼喚:“宗哥哥!你終於來了,我盼望著這一天已很久了啊……”
淚水,使他的眼睛蒙上一層薄霧,身形也不自覺的緩了下來。
葛在此刻——
一聲宏亮的佛號,把他從迷茫中喚回了神志,一看,離自己身形不到兩丈的地方,並排站著三個老和尚,一個全真道士,八個俗家裝束的人,其中一個,他認得是少林“百智禪師”。
不由止住了身形,激奇的看著眼前這一行人,忖道:“難道五大門派上次鑄羽之後,又重迭高手,找場來了?”
只見當先的一個灰眉老和尚,單掌打一問訊,聲如宏鐘的道:
“施主敢是‘殘肢令主’楊志宗麼葉
範承志即“楊志宗”劍眉一整道:“不錯,正是在下,大和尚法號上下?”
“老袖少林百了!”
“有何見教?”
“百了禪師”高宣一聲佛號道:“少施主持本身藝業,攪得武林一片血腥,各大門派,本悲天憫人之旨,不能坐視,所以老鋼等再度奉命人江湖……”
範承志俊面一寒,星目神光暴射,冷冷的道:“在下尚有要事代辦,不能久留,大和尚乾脆說怎麼辦吧!”
五大門派的高手,齊齊為之動容,“百了撣師”灰眉一揚道:
“阿彌陀佛!請少施主對所行所為,有所解說!”
“哈哈,在下身負師門血海深仇,索討血債,江湖中盡人皆知,有什麼解說的!”
“不錯,但少施主廣造殺孽,似已超出了索仇的……”
範承志冷哼一聲道:“大和尚根據什麼如此論斷?”
“難道施主的仇家有如此之眾?”
“不錯!”
“有何為證?”
範承志心裡忖道:“我就不相信你五大門派有什麼了不起,三番兩次的找上我!”心念之中,嘿嘿一陣冷笑道:“這是在下的事,’沒有向五大門派公開的必要吧?”
“百了禪師”面色登時一變,其餘的十一個僧道俗高手同時冷哼了一聲。
場中空氣候呈緊張。
範承志又繼續道:“各位乾脆說準備如何對付在下吧!”
“百了禪師”沉聲道:“如果施主提不出證據,老鈉等奉命行事,請少施主上少林走一趟!”
“在下沒有這份空閒!”
“難道要遏老袖出手……”
“被逼的是在下,而不是各位名門大派的先進!”
“如此體怪……”
“在下極願再次瞻仰何為五大門派的真宗武學”
“百了禪師”氣得渾身直抖,寬大的飽袖一揮之間,其餘十一個高手,紛紛展動身形,排成一行,各以掌心貼在前面一人的背心之上!
範承志大惑不解,這究竟是在弄什麼玄虛,立時也自蓄勢戒備。
“少施主決意要見真章?”
“在下時間無多,請吧!”
“百了禪師”朗宣一聲佛號,雙掌前推,其餘十一個高手,並形同時微微一震,一道駭人聽聞的勁氣,以排山倒海之勢,洶湧而出。
範承志心頭大震,猛叫一聲“導引神功”,猛聚全身真元內力,一招“乾坤失色”倏告出手,剎那之間風雷之聲大作,狂飄亂舞。勁氣撕空裂雲,聲勢之強,武林罕見。
原來這“導引神功”乃是各以本身功力,經由前面一人的身體,遞傳到最前面那發掌人的身上,所以“百了”這一掌,等於定十二人的功力總和,威力之強,可以想見。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撕空而起,聲傳數里,接著是一連串的悶哼。
範承志只覺得如遭巨雷轟擊,跟跑退到兩支開外,方才穩住身形,一口鮮血,奪口而出。眼光掃處,只覺除了“百了”“百智”兩個少林僧,兀自顫巍巍的勉強定住身形外,其餘的都已做了滾地葫蘆,呻吟不止,而兩個少林僧,面如金紙,口角血跡殷然。
範承志伸手一抹嘴角,傲然一笑,又欺身止步,迫到兩僧之前。
兩個少林僧,以為對方要下殺手,不由亡魂出竅,但事實卻不是如此,只見範承志伸手從懷中取出一本小冊子,送到兩僧眼前。道:“大和尚,這就是證據,索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