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再錯於後?不行,我不能回答任何問話。”
鄉老伯不管他有理沒理,冷笑道:“那也行,老夫倒要瞧瞧,你熬受得住多少種毒刑。”
這話從他的口中說出,自然非同小可,關大堅不禁面色一變,把牙齒咬得格格有聲。
藍巒忙道:“關院主,鄉老伯前輩雖是這麼說,但我絕不肯讓你遭受荼毒,定必求他老人家改變主意。想來我這幾分面子還可以求得到。咱們的話從頭說起,我藍家的恩怨你暫且撇在一旁,單論本塢千餘子弟,其中亦有你的子侄後輩,如若化作劫灰,想你亦於心不忍。
加上數千位來此參觀盛會的英雄豪傑,其中也有你的舊交,只望你念著這一點,把姜石公埋藏在這小星塢各處的火藥位置指出。如此,於你無損,於人有益。假使關兄答應的話,咱們之間恩怨亦不必細算,我讓你恢復自由之身,咱們從頭再鬥,你怎麼說?”
關大堅聽了這番話,不由得大為動容,凝眸尋思。藍巒拉了鄉老伯走到一邊,還用千里傳聲之法說了幾句話,這才回轉來等他回答。
關大堅道:“好吧,把本塢詳圖給我。”
他展開那圖樣,取筆注出火藥埋藏之處,良久方始注好。
藍巒道:“你既然答應了,便不得漏去任何一處。”
關大堅道:“這個自然。”
鄉老伯突然出手點住他的穴道,讓他暫時陷人昏迷之中,一面叫王元度去把宣隱先生所注的詳圖取來,兩相對照之下,發現遺漏了十幾處地方。這些地方皆是日月塢重要人物的居處,照理說應是由關大堅親手埋藏的,因為其中好幾處地方日夜有人巡守,外人絕難混入。
鄉老伯怒道:“這等人毫無信用,乾脆一掌擊斃。”
藍巒沉吟道:“本當如此,但最好等到左昆也審問過,方始處置。”
老人點點頭,命王元度把關大堅搬出去,也藏起了那兩幅地圖,這才叫管中流把左昆帶入來。
他拍開左昆穴道,使他能夠說話。
左昆立刻說道:“藍塢主,咱們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之人,你若是一刀殺死我,我感激不盡。假如使用惡毒手段教我說出什麼話,可別怪我出言不遜。”
藍巒點頭道:“自然是這樣,兄弟只想跟你打個商量,行的話固然最好,不行就拉倒。”
左昆道:“塢主即管說,兄弟洗耳恭聽。”
藍巒道:“兄弟已查明姜石公埋藏火藥之事,亦不是完全沒有法子趁避,只是那麼一來貴教便成了武林公敵,左兄不妨多加考慮,最好注出詳細位置,讓兄弟核對一下關兄所注之圖,你怎麼說?”
左昆沉吟不語,這刻他內心中波瀾萬丈,全然無法冷靜下來。
他有兩點感到最是大惑不解:一是藍巒他們如何偵知自己潛入此地暗助關大堅?二是姜石公放火藥之事,何等秘密,藍巒怎能查出?並且使得關大堅已供出了埋放地點?
要知這埋放火藥之事,乃是武林史上曠古以來最龐大最兇毒的大陰謀。姜石公為了此事,所作的準備工夫已達數年之久。例如其中的火藥一項,不但數量極多,一時無法購足,即使來源不虞缺乏,亦不能在同時之間購下這許多,以致風聲洩漏。單單是火藥這一項,花的工夫可算不少,事先既須找到穩妥的地方存放,以免不慎爆炸,又須另覓一處地方以作加工之用,由火器能手將火藥改裝成不怕潮溼水氣而又仍可點燃爆發。這一切準備工夫,說時容易,做時卻難,也不知花了多少心血氣力才辦妥。
這等巨大的陰謀只要其中一環略有疏漏,就將被江湖上大行家追查出來龍去脈,因此,每一件事都必須小心按照計劃進行,不能有絲毫遺漏或走漏風聲。
左昆在一元教地位甚高,得聞許多機密之事,但雖是如此,一元教所網羅的許多高手之中,仍然有一部份他不知道。即如日月塢中的內線到底是誰?他也是到最近才得知的。
據姜石公的研究考察,關大堅絕對可以信任。左昆對姜石公的判斷那是全心相信,從不懷疑。是以目下一聽關大堅已供出埋放火藥的圖樣,使他幾乎難以置信。
藍巒任得此人思索,並不催促。因為在他反擊敵人的計劃中,這關大堅、左昆二人仍是最後的一著棋子,佔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又過了一陣,左昆緩緩道:“藍塢主雖是給予兄弟一個機會。但兄弟無法接受,盛情只好心領。”
他露出咬牙切齒的樣子,藍巒駢指疾點,登時制住他的穴道。
鄉老伯伸手一捏左昆嘴巴,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