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理,他憑仗一張俊俏臉蛋,無往而不利,根本不把我們女孩子放在心上。可是呢,正如你所形容的,我們都遭殃了。”
王元度這才知道,這兩個美貌姑娘,竟是聯成一氣來整他的,然而奇怪的是,白瑤琴怎會一下子就跟葛翠翠拍檔上呢?
他曉得再辯下去,永遠佔不到上風,只好道:“兩位姑娘嘴下留點情行不行?我們可以走了吧?”
葛翠翠道:“你抱著白妹妹跟我走,定要使對方查不出我們的去向才行。”
不一會,他們已處身在荒涼的山野中,葛翠翠領路前行,忽左忽右,盡撿難行之路前走。
好不容易才轉落平地,葛、王二人並肩而行。
白瑤琴突然問道:“葛姊姊,只不知你們毒教的規矩,可是隨便准許和男人親嘴的麼?”
王元度一聽她們又撩起這等話題,頭就大了。
葛翠翠道:“恰好相反,毒教教規,對男女之防,十分嚴厲,此所以我師姊田大娘不能繼掌門之位。”
白瑤琴道:“例如像你這般觸犯了常規,須得如何方能免罰?”
葛翠翠道:“除了嫁給他,與他同活,就須殺死他,並且自刎殉情,也就是同生共死之意。”
白瑤琴嘆道:“這一條教規真是偉大感人,此是何等嚴厲而又真情的辦法啊!小妹也恨不能投入貴教呢!”
葛翠翠笑道:“不行,假如你投入敝教,以你遭遇的情形,就算是嫁給王元度作妾,也沒有法子拒絕,但你肯委身為夫子妾麼?”
白瑤琴道:“我肯又有什麼用?人家王大哥眼高於頂,像小妹這種黃毛丫頭,連倒洗腳水也不夠資格呢!”
葛翠翠輕嘆一聲,道:“這一點我們竟是大有同感了,奇怪得很,他憑什麼這般自視不凡呢?我們竟連作妾的資格也沒有,真能把人活活氣死。”
王元度緊緊皺起雙眉,忖道:“她們一吹一唱,互為策應,聽起來好像當葛翠翠為白瑤琴作大媒人,猛下說辭之時,白瑤琴其實已經醒轉,統統聽見了。所以目下才極力幫葛翠翠說話。”
他轉念又忖道:“以她們兩人的才貌,我豈敢屈她們為小妾側室?這算是天曉得了。”
兩女都不再出聲,似是留點時間給他思索。
走了一程,白瑤琴打破靜默道:“王大哥,你不把我放在眼中,我不怪你。但葛姊姊若然願作小妾,長侍君側,你總不能對她像對我一樣吧?”
葛翠翠沒有做聲,可見她一點也不反對做他的侍妾。這等話三番五次說出來,使王元度全無轉回的餘地,可以就可以,不行就不行。
這真教王元度感到十分為難,固然以葛翠翠的才貌,那是沒得話說。可是她的性情如何?為人和想法如何?都全無所知,而她擅長的乃是施毒之術,一個弄不好,她舉手之間,可以殺死千百人之多。
王元度自問沒有這個膽量,貿貿然就收容這等禍胎在家中,因此之故,他決計不能答應。
但不答應,又如何推託?怎樣才能使她們不再提起這話?而又不致於令她們太過傷情?
他最初想把一切都推到藍明珠身上,然而馬上就發現不妥,萬一她們生出仇恨,潛入日月塢中,出手暗算藍明珠,如何是好?想來想去,只好說道:“妹子,你這話就大大的不是了,葛姑娘乃是巾幗中的奇女子,與你難分軒輊,愚兄焉敢如此褻瀆?這話望賢妹千萬不可再提。”
白瑤琴道:“大哥說得是,假如大哥不是已訂下親事,則葛姊姊做我的大嫂也配得起你,是也不是?”
王元度誠誠懇懇地道:“正是如此。”
白瑤琴道:“那麼假如葛姊姊甘願作妾,自然更不會辱沒大哥你了。”說到這兒,窺見王元度神色不善,便連忙又道:“咱然這只是閒話罷了,葛姊姊未必就肯答應,我們談別的吧!”
王元度乃是磊落恢宏之士,聽她改口,氣便消了,道:“對,咱們說說別的。”
殊不料白、葛二女正是利用他這種英雄性格,君子胸懷,每每使他急不得惱不得,若是換了旁人,心中有所不願的話,一旦迫急了,拒絕之言衝口而出,哪裡還會管別人傷不傷感情?
又行了一程,抵達葛村。在深夜中翻牆躍入一家後園,轉入一座院落。王元度依稀辯認得出,這就是他討取食物的那一家。
王元度把白瑤琴放在軟綿綿的床上,這才轉眼流覽房中,但見佈置得略嫌華貴,不類是鄉村中的閨房。
葛翠翠自去給他打水,服侍他洗面更衣,又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