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飯之後,王、呂、白、葛等兩男兩女在廳中閒談,一日之中,只有這一段短暫的時間,呂傑才可以完全放鬆,不必顧慮二女的陰謀詭計。並且可以肆無忌憚地欣賞她們的溫柔笑語,以及嬌豔笑靨。
談起了這幾天修習功夫的情形,王元度眉宇間透出一抹憂色,道:“荀伯業數十載精修苦練,功行深不可測。我在武當山上與他拼鬥之後,深知他的潛力強勁,勝我不止一籌。加上他的鈸法奇奧無比,我縱然在苦練之下大有精進,只怕一拼之下,仍然是有敗無勝的局面。”
呂傑胸膛一挺,朗聲道:“王大哥此言差矣,假如你深信必敗的話,單是心理上就輸給對方了,如何能把握到取勝之機呢?”
王元度微笑道:“呂兄之意,要我激起不屈的鬥志,此心殊為可感,但是有補最堅強的鬥志,也須在此條件之下,方能發揮妙用,例如雙方實力相若,自是鬥志堅強者可勝。但荀伯業不比別的敵手,他們的鬥志決計不會比任何人為弱,因此之故,想在精神上勝過他,更是不易。”
兩女都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王元度又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探討對方功力強弱,亦不過是知己知彼之意而已,決不是洩了氣,生出恐懼之心。”
王元度仍然在沉思之中,白瑤琴道:“對啊,上陣交鋒,當然要知己知彼,呂傑之見,不過是匹夫之勇而已,使人覺得甚是可哂。”
呂傑當然不跟她們鬥口,但心中卻有著啼笑皆非之感,忖道:“當初我出言鼓勵王元度大哥之時,你們還不是直點頭的表示贊同?”
王元度想了一會,又道:“事實上苦於時間太短,唉,如若假我三載時光,我敢誇口說那荀伯業定然再無勝我的機會。”
呂傑忍不住問道:“假如王大哥只求與對方有一決生死的機會,須得苦修多久才行?”
王元度沉吟一下,道:“那最少也得一年左右。”
呂傑道:“一年時光,其實很快就過。王大哥何不設法延到一年之後,方與荀伯業放手一拼?”
葛翠翠嗤之以鼻,道:“荀伯業又不是傻瓜,他難道不曉得元度具有莫大潛力麼?因此人家不找麻煩則已,一找麻煩,定是在最近的三五個月之內無疑。”
呂傑道:“王大哥可以躲起來,像目前一樣,隱匿此間練功,一年之後,方始現身露面,這又有何不可?”
白瑤琴突然像被呂傑打了一拳似的,玉面漲紅,大聲道:“他的婚禮定於八月初一舉行,難道在那一天連新郎官也能不當麼?”
她們想起了婚禮,心如刀割,柔腸欲斷。
此所以呂傑把她們迫得要想及和提及此事,實在令她們痛苦和忿激。
呂傑知道此舉確實惹惱了二女,而她們把怒氣遷到自己頭上,也是順理成章之事,當下不敢再胡亂開口,免得惹出麻煩,弄得不可開久。
這一晚的談話沒有什麼結果。
但第二天白、葛兩女都對呂杰特別懷恨,用盡心思收拾他。
整得呂傑心中叫苦連天,又無處可以躲藏。
要知白、葛兩女發現呂傑乃是發洩怨氣的物件之後,除非他肯長久地走開,不然的話,她們反而一直不讓他離去。
這天晚上,呂傑左思右想之下,有了一計。
翌日早晨,他出去打個轉,回到廳中,但見白、葛兩女剛剛擺棋欲弈。
他過去擺擺手,道:“姑娘們別下棋啦!”
此是多日以來,第一次表現出的大膽作風。
白、葛兩女都大為訝異,抬頭望住這個長身玉立的少年。
呂傑道:“在下剛剛接獲訊息,是從外面傳到觀裡來的,說是一元教已展開大規模搜尋,已迫近這一地區了。”
兩女突然之間,發覺這個少年劍客,長得既英俊,風度亦好,口才也佳。因此對他的印象忽然完全改變了。
兩女都定睛望著這少年劍客,暗想:“真不知是何緣故?這些日子以來,一直覺得這人十分可憎可厭,時時恨不得一腳把他踢走。但其實他長得蠻帥的,也怪瀟灑伶俐的,怎會是可憎可厭之人?”
呂傑到了這時,雖然感到兩女目光咄咄迫人,老盯著自己,但卻也不能垂頭低眼以避。
為了表示事情的緊急,還故意皺一下眉頭,才道:“兩位姑娘可曾聽見了在下的話麼?
要不要我再講一遍?”
葛翠翠柔和地笑一笑,道:“聽見啦,我們又不是聾子,奇怪啊,瑤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