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的身份,都不若你耶律府來的尊貴嗎?你耶律府之人能做的事,放在本王妃與公主的身上,就是不知廉恥了?”
想到這裡,不等陳氏再多說什麼,以免壞了自己好事,耶律韜便是一步上前,狠狠一個巴掌甩在陳氏的臉上,冷聲暴喝道:“你這個該死的賤婢,竟敢對公主不敬,老夫真是瞎了眼,竟是會帶你這等愚婦入宮,才讓你有機會冒犯了七公主與宸王妃!”
耶律韜乃是武夫出身,這一巴掌下去,又怎是陳氏這等嬌生慣養之人能夠承受的,當下便被耶律韜一個巴掌打得半邊臉腫的老高,就這般生生昏厥過去
耶律韜卻是正眼也不看倒在地上的陳氏,轉過身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北辰蘭,宸王,慕容玥三人痛心疾首地道:“臣家教不嚴,才會讓陳姨娘冒犯了七公主和王妃,求公主和王妃降罪!臣願意自領刑罰來代替陳姨娘受罰,陳姨娘雖說只是臣的一個姨娘,但她終究為臣生下了一對兒女,為耶律家開枝散葉還請公主和王妃容臣代領罰過”
北辰蘭冷眼看著耶律韜一臉大義凜然情深意重的涅,只覺得是如此的滑稽而可笑
若此人真是情深意重之輩,當初又怎會放任耶律風那般對待慕容玥?
若此人真是情深意重之輩,當初又怎會在耶律風對慕容玥悔婚之後,只是懲匪耶律風一番之後,卻不親自上門請罪,誠心求和?
若此人真是情深意重之輩,為何在安平郡主死後,百般阻撓耶律風退出護國公府?
若此人真是情深意重之輩,那日乾清宮前,言行無恥至極之人,又是誰?
從來沒有一刻,北辰蘭如此慶幸耶律風已然換了身份,能夠不用再與這樣無恥的父親繼續生活在一個屋簷之下,而自己,也不用再卑躬屈膝地來討好這樣的一個公公否則耶律韜只需一個“孝”字,就足以將自己和耶律風壓得喘不過氣來
慕容玥看著胸口劇烈起伏的北辰蘭,緩緩上前幾步,來到北辰蘭的身旁,在其肩膀上輕輕拍了幾拍,示意她不用為這等不堪之人動怒
北辰蘭看著一臉笑意的慕容玥,繼而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肚子,心頭的氣怒莫明地淡了許多
慕容玥轉眸看向耶律韜,那流光四射的眸子看得耶律韜臉上一痛,彷彿有一種自己的臉皮被人生生割開千萬道傷口的感覺,險些讓他無法再繼續保持大義凜然的涅
幸而,慕容玥很快地就轉開了自己的目光,繼而將視線轉向那被他一掌打昏過去的陳氏身上,悠悠地嘆了一口氣,聲音中帶著無限的憐憫之意:“既然這陳氏已然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處,更有心悔改,而耶律將軍更是對陳氏這般情深意重,那本王妃和公主自是不會再多加追究她的罪行了!至於耶律將軍所說的代領罰過,呵呵……”
慕容玥低低笑出聲,笑聲低沉中帶著幾分似有若無的冷然,與往日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完全不同,她緩緩將眸光轉回耶律韜的身上,似要透過這具皮囊,看入那個醜陋的靈魂,這個男人,憑著一副耿直的涅,欺騙了自己的父親,更讓“慕容玥”十幾年內掙扎在那個婚約之下,甚至更是死在那個別有用心的婚約之下,她怎能就讓他四兩撥千斤地用“代過”這般簡單的方式輕易逃過……
耶律韜聽著慕容玥那泠然的笑聲,心中掠過一陣不好的預感,驀然抬起頭,卻看入了慕容玥笑意盈盈的瀲灩秋眸之中,那眸子是如此的清澈,水泠泠的,清透乾淨得讓他莫明地升起了一股寒意,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也正是這時,耶律韜聽到了慕容玥的聲音柔柔地響起,不帶一絲敵意,嫣然嬌俏:
“耶律將軍對一個姨娘尚且如此重情重義,玥兒又怎麼能夠計較這些小事呢!耶律將軍還是快些帶陳姨娘回去療傷吧!女子的容貌可是重乎於性命呢!莫要寒了人心啊”
慕容玥最後的一句話落,便不再理會耶律韜,轉而拉過北辰蘭的手,來到後方低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宸王身旁,朝身旁的水菲菲開口道:“菲菲,你去請個御醫來,為七公主請個脈”
這北辰蘭的臉色如此難看,著實讓人的,若是往日,慕容玥也不想要太過親近北辰蘭,但如今北辰蘭亦是有身孕的人,再多的恩怨,也敵不過一個新生命的降臨要來得重要
關於後宮之中的人情冷暖,即便慕容玥沒有感受過,卻也能夠明白幾分,既然她今日幫了北辰蘭,便幫人幫到底,總不能就任由她這樣臉色蒼白地離開吧!
“是!”水菲菲聽得慕容玥的話,迅速退了下去,朝御醫院而去
“我……不用了,我沒事!”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