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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撫額,依他對宮纖雲的瞭解,她不但有本事能將青木山剷平,她還真有膽這麼做,前不久五皇子才來,若在這時被平了,朝廷不追究才怪,他雖煩這人,可也不想她有什麼麻煩,並且這麻煩還是自己惹出來的,只是無力道:“休得胡鬧!”
住持大師眯著眼朝宮纖雲又撥了兩顆佛珠,宮纖雲大紅廣袖一揮,“退下!”綠衣又隱了下去。
蘇白嘆了口氣,道:“你去找楊明宣,讓她來吧!”那日他聽到明宣稱住持為師父,想是自己當時煽了她一巴掌,宮纖雲又不知深淺地用內力抓了她險些傷到,估計住持愛徒心切,這才困了他們,只要楊明宣來了,誤會解開他也好下山,只是說了多次,也不知宮纖雲抽什麼風,死活不去!
宮纖雲聽了這話,剛服貼的髮絲又群魔亂舞起來,“說了不去,找那小白臉又有何用!”她真的怒了,這一年來她好不容易不被嫌棄地呆在小白身邊,那女人剛一出現,小白就偏心了,這讓她情何以堪?!
“你在這兒又有什麼用!”蘇白不經大腦地隨著她的話反問了一句,話還未落音,他就後悔了。
宮纖雲給他療過傷,自己是男子的事肯定已被她知道,這一年來女子半步不曾離開自己,那些情意他不是沒看見,只是他沒經過情事,先前在楊明宣身上那一遭還沒開始就結束了,他還在迷糊之中。這宮纖雲雖不濫情,但平日逢場做戲風流成性,突然動了真心,竟像個呆子一樣,只知道傻傻地陪在這人身邊,之前調戲閨閣男子的甜言蜜語竟是一句也說不出。
於是,一個呆傻,一個迷糊,那層紙已薄得近乎於無,卻仍無人敢捅。
大結局
人生的旅途一如腳下的山路,這般峰迴又路轉。
楊明宣在顧木子最需要她的時候消失不見,讓一個堅強獨立的男子變得那樣神情脆弱。
讓人無法接受的事,不是曾經的楊明宣對他多壞,也不是失憶後的楊明宣對他多淡薄,而是在顧木子為生活麻木到失去信仰的時候,她這個異世來客給了他希望,撥動了那盆死寂的煙火,炫到極致的時候突然天地變色,一切又消失於無形。
如果,不曾擁有過,便不知道什麼叫溫暖。如果不曾擁有過,就不知道寒冷竟這般不可忍受。
如果,我有了,請你不要再拿開。
她是這般在乎顧木子,才會在憶起前塵往事後寸步不離,凡事為他著想。卻不知,也有人因她的驟然離去,方寸大亂。
紅蓮武功被制,不然這小小禪房定然經不住他們在裡面折騰。
宮纖雲此時殺了楊明宣的心都有,那個軟弱無能的東西有個什麼用!拍一掌還能吐口血來嚇唬人!一到關鍵時刻就消失不見,沒丁點大女人擔當的勁!
小白也是讓她又愛又恨,什麼叫她又有什麼用?她的用處多了!生病了她可以當大夫,被人欺負了她可以當打手,累了她可以當丫環伺候,生意忙了可以當夥計使喚,你要嫌冷了,她還可以當暖床的用!這個男人,真是怎麼傷她心就怎麼說,完了還灑把辣椒粉,再用腳狠狠踹兩下!她很想問一句,小白,你的心,是用石頭築起的嗎!
紅蓮這麼遲鈍的人也覺得自家公子這話有些過火,扯了扯公子衣袖,有些同情起在門外發顛的宮纖雲起來。
蘇白也不是那種一條錯路走到黑的人,可如今一門相隔,他想解釋又不知從何說起,如此一急,便開始拍門板:“快放我出去!”
宮纖雲深吸一口氣,好啊,你開始要我去找那姓楊的,我不去,你也不求這個在門口守了十天半個月的我,居然自己拍起門板喊起來了,真當我宮某無能嗎!
於是禪房外陰風四起,嫩芽初露的樹枝裹著隨風楊起的沙石一片混亂。
紅蓮雖說被封了穴,可習武之人的敏銳直覺還是在那裡,忙護住公子到安全的角落,剛剛站定,就只“呯”的一聲,接著便稀里譁拉的倒塌聲,明明前一刻還銅牆鐵壁一樣的房子,傾刻間塵土飛揚。
楊明宣剛上得山來便聽到這一片凌亂之聲,心中一緊,依著聲音飛奔到禪房外,一路上師姐師妹倒是淡定得很,似是習以為常,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
拐個彎,便見一片塵土中,紅蓮護著被嗆得連連咳嗽的蘇白擋著迎面撲來的灰塵。
楊明宣是先進寺裡找師父的,此刻從後面繞過來,離蘇白紅蓮最近,灰濛濛的塵土遮住的視線,根本看不清對面,她也不知發生了何事,見人站在一片瓦礫之中便覺不安全,本能地過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