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隊伍覆蓋了周圍近百里的面積,緩緩向前推進。
山勢漸漸陡峭,他們的軍團被群山分割成為一個個小的方陣,但互相之間仍然保持著適當的掩護距離。
在山上,悽戾的陰魂雲霧中,生長著茂密的黑綠色的植物,葉片、枝條都呈半透明的晶體質地,只是其中的葉脈都流動著幽然的黑氣。
在一些枝葉之上,盤踞著赤紅色的蛇蟲,身上生有黑色的條紋、繁多的細足,眼中閃現著幽光,盯著這些經過的人。
一些黃色的飛鳥在林中驚動飛起,然而卻忽然從地面上,升起虛幻的足有百尺長、十尺寬的灰白色的巨大蟲軀,一口將幾十只飛鳥完全吞下,在半透明的蟲腹內,黃鳥迅速化為陣陣陰氣。
迅罡天武們立刻停下,這巨型蟲子卻緩緩地重新縮入到地面以下。
“天啊,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遙織驚歎,“它們在天界原來根本不存在。”
熠罡部主震驚地喝道:“全部升起,布出罡氣護輪!”
所有的天女、迅罡天武士又向上升起百尺的距離,手中扣著天訣,腳下湧現出天罡氣,緊密地結合、融匯在一起,在每個軍團方陣之下形成了堅厚的罡氣咒輪。
他們進入到前方地域,整個山勢忽然顫動,從地面上升起數萬只百尺長的巨蟲,張開巨口吞向他們,其勢如閃電,他們還沒有反應,蟲口就已咬在他們腳下的罡氣咒輪上。
幸而罡氣咒輪堅厚無比,這些蟲子無法咬破,身子升勢漸近極限,開始向下縮去。
然而同時就有第二波的蟲軀從地面上迅疾升起。
這次迅罡天武士們有了準備,他們打心底裡厭惡這些陰煞生物,天界原本是純陽之界,這些陰煞生物相當於入侵者,令天武士們十分憤怒,他們騰起身形,向下擊出各種迅罡兵刃,無數的刀、劍、鉞金光四射,交織在一起,將數萬條蟲軀絞得粉碎。
星拓注意觀察著這些迅罡天武,當金光熾耀的迅罡氣出現的時候,星拓忽然就感到巨大的壓力迎面而來,他額頭顫動,玄角破出額頭,露出微小的尖刺。
星拓悶哼了一聲,臉色蒼白。
丹閣天女與心君、遙織都敏感地回過頭,看到星拓模樣,她們都很驚詫,丹閣天女連忙扶住星拓的左臂,顫聲道:“大人,您怎麼了?”
本來心君也要扶住星拓的右臂,但卻冷冷地瞄了一眼丹閣天女,停在原地,冷冷地問道:“星拓大人,你沒事吧?”
星拓努力抑制住玄角魔化,他心裡明白,這些迅罡天武士雖然聽命於他,但其實每一個天武士的修為都已達到絕頂,其修煉的迅罡氣是至純、至陽的能量,當施展出來,這純陽的天道之氣就立刻激起額中玄角的敵意反應。
星拓有些無法承受這樣的事實,就算前世是仙羅王也好,但現在他已完全墮落,成為徹頭徹尾的魔物。他竟然無法接近自己的部屬,這仗還怎麼打?
心君很快就明白了星拓是怎麼回事,但丹閣天女對星拓的魔化還不太瞭解,與眾執玉天女一起,看到星拓忽然之間就出現這樣莫名其妙的痛苦症狀,她們都慌了神,眼中含著熱淚,圍著星拓,極為關切地問長問短。
心君和遙織在旁驚呆地看著。
北侯看了半天,忽然一笑,低聲道:“呵呵,有意思了,仙羅王的女人也敢碰。”
心君恨得緊緊咬著牙。遙織也撇著嘴,連連冷哼。
星拓對天女們道:“你們不要圍著我,我頭更暈了。你們不要管我,注意前方。”
天女們散開了一些。
星拓問浩御尊者:“尊者,天界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的陰物?”
浩御尊者長長地嘆息:“天界之氣與天人的內心密切相關,可以說,原來天界的美麗與純淨,是天人心境的純美所感應化現的。但是現在,天人們已被陰靈所染,心中戾氣沖天,於是就感得天界自然當中,化生這些異形陰煞生物。”
星拓看著整個山間那些盤踞在枝頭的鮮紅、漆黑紋路交織的毒蛇陰蟲,飛竄疾行的灰黑色的陰煞獸鳥,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如果這些東西是從天人心中感應出來的,那麼現在的這些天人的心地該有多狠毒!
星拓暗暗咬牙,自己也是一個魔物,不知自己的內心世界有多黑暗。他忽然想到梵罡幻野洲,那是他的玄境,會不會也受到他心境的影響?
浩御尊者道:“這些陰煞生物倒也罷了,就怕整個天界的天空地基也因為天人心識的變化,而失去穩定。”
正說著,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