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
一陣短暫的沉寂,從事韓浩起身拱手問道:“府君,這……朝廷有令,自是要輸送,您可是有何難處?”
王匡這才反應過來,他沒說清楚,連忙說道:“兵是一定的募的,我是想問河內是否出兵援助大將軍。”
當下一武官起身,是河內名將方悅,此人一杆混鐵矛使得出神入化,在前番河內平叛的戰爭中次次一馬當先挑翻賊首,贏得很大名聲。只見他拱手抱拳說道:“若府君欲馳援洛陽,屬下請命為先鋒!”
“不妥不妥,若大軍出動,郡內賊眾死灰復燃又當如何?”
這話只是託詞,王匡內心裡不願面對馬越,當年司州一戰讓他知道馬越何等英雄,那個涼州蠻子身處劣勢尚可衝陣兗州軍襲殺刺史劉岱……當晚王匡的軍隊離得遠,待馬越突出重圍後他曾去劉岱營中看過,那修羅場般的情景直至今日提到馬越的名字還令他心有餘悸。
“府君,那便不要出兵了。”韓浩拱手說道:“既然朝廷有令,屬下願在鄉野募兵三千親自督軍前往洛陽。”
“好,好,韓浩,那便靠你了。”王匡拱手作揖,當即大喜,命韓浩前去鄉里募兵,親自督軍不日前往洛陽。
只是誰都想不到,這支新募的軍隊註定無法前往洛陽。
就在韓浩領命募兵的第六天,一支策馬揚鞭的南匈奴部隊如蝗蟲一般散步河內郡各地,屠殺百姓搶奪財貨,來去如風隱匿無影。
……
五月初九,關中大雨。
涼州軍在距城關十五里的高地紮營下寨,潼關城頭插滿將旗,眼尖計程車卒告訴帥帳中避雨的馬越,除了早些日子插上的顏、文二字大旗,今日又多了淳于、朱、袁字旗幟。
“看得出來,袁本初打算固守,打定主意要跟咱們拼消耗了。”馬越捏捏眉心,面對潼關這樣橫絕數十里北有渭水南據山脈的雄關,便是他有五萬兵馬也不夠填的。“強攻是絕對不行的,等兩天吧,雲長走到哪裡了?”
程立拱手說道:“關雲長率部在臨晉駐軍,傳信近日造船輸送兩千兵馬渡河。”
“使君,可以誘敵出關。”賈詡在一旁陰測測地說道:“派兵五千強攻關口,傷亡慘重了再鳴金收兵,讓軍士丟盔棄甲的跑,由不得敵軍不追。這麼大雨,敵我難辨,弓弩亦難挽,傷亡不會太大。”
賈詡這是要送士卒上城送死。
馬越輕輕地搖了搖頭,倒不是他覺得賈詡太狠。涼州人本就拿造反玩命當飯吃,進攻潼關這種地方不死些人怎麼可能。他說道:“文和的計策不錯,誘敵出城。但現在不合適,我想要一場大勝!土地泥濘不適駿馬賓士。”
馬越不心疼人,只是心疼他的覆甲軍,那麼重的鎧甲,無論步騎,這種天氣踩在泥地裡混戰摔倒了就是個死。
每一名都彙集他的心血,從士卒日常訓練與食宿到一身甲冑兵器的打造,全軍可都是他的寶貝。
他不想自己的精銳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中戰鬥。
“讓軍士逼近潼關五里的地方修築營地,我看過那片地方,五里縱橫的空地用營地扎嚴實了,木柵築得高些,建上箭樓,然後讓軍士趁著土地鬆軟在營內開挖陷阱。”
十六日,陰。
連日的大雨讓整個關中大地成了陰天,士卒的衣服溼了幹,幹了又溼,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潮味。兵臨潼關一座,涼州軍攻城的架勢擺了半個月,可每日都是做好營壘防禦,再這樣下去,士氣就要沒了。
全軍上下誰不知道,涼州軍在三輔的戰爭僅僅是過家家,三路大軍令三輔二十餘座城池易主,可算到頭來涼州漢子也沒真刀真槍地跟誰硬拼過。潼關,潼關,可就不一樣了。
兵臨潼關,意味著這場涼州對中原展開的勤王戰爭才剛剛開始。可士卒們卯足了力氣要跟中原的兵蛋子拼上一仗,卻發現戰無不勝的馬將軍不讓他們進兵了。
安營紮寨,挖築營寨,暗設陷阱。
那股勁兒就要消失殆盡了。
而在這種時候,華陰大營中,馬越正召集諸部將領商討誘敵之策。
“把重弩機藏好,千萬記得,重弩機要藏好。”重弩機對馬越而言是平原作戰的秘密武器,直射二里五百步的射程,在兩軍對壘時只需五十支長矛飛出便足以令敵軍前陣崩潰。萬萬不能在這個時候顯露出來。指著前些日子登華山畫出的地形圖,馬越說道:“前軍偽營已經搭好,從昨日雨停至今,泥土雖鬆軟卻已不礙駿馬賓士,咱們可以開始誘敵了。”
程立拱手說道:“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