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隴都的巡城涼騎抓去大獄嚴刑拷打,直至昏死過去都只有一句要面見涼王。
後來實在沒辦法了,只得上報馬越,當馬越見到這個已經快要被折磨地不成人形的青年時,他這才用無力的雙手撕開內裡的貼身短袍,遞出一份蜀錦寫就的書信。
只在那一刻,馬越便知道,他一定是劉璋的人。
只是馬越還是有些想不明白,為何劉璋會寫一樣一封署名遮遮掩掩的書信,而心中直言也頗有閃爍其詞,明裡暗裡言說他的身邊有人想要取自己性命,卻又不寫明白究竟是誰。甚至連從何處聽來的訊息都道不明……單憑這樣一封書信,馬越如何能信?
“在下……蜀中從事之子黃崇,父諱黃公衡,拜見涼王殿下。”
這是黃權的兒子!
馬越對益州的官吏戰將如數家珍,劉璋身邊得力從事有二人,一為張松,二為黃權,此二人都為具名之士。
如果劉璋派遣黃權的親子來送這封書信,這已經充分表明了對此事的重視。
馬越沒有再說對此事的懷疑,只是命人給黃崇請來隴都最好的醫匠來醫治傷勢,自己則命人召見程立、姜維及顧雍崔均入府。
儘管程立已垂垂老矣,姜維尚且年輕,但如果隴都內部出現了問題,這三位先後掌管劈柴院與供職國相府的智謀之士定然能夠幫他做些什麼。
而且這幾個人,是馬越可以絕對信任的……攤子鋪的越大,倒是越難像從前那般得心應手了。
有些人是親信砥柱,有些人是後來慕名投奔,有些人則是降將,再有的可能本身就是別方諸侯的部署。
“先生以為此事如何?”
劉璋的密信鋪開了在幾人面前傳閱,看過書信之後幾人皆是默然不語,程立緊皺著眉頭,蒼老的臉令人看著有些辛酸。
走出東阿是他正直壯年,誓要助馬越走一條海內清平的路,只是誰能想到……這條路竟是要用一生來走。
這是涼國這個以馬越為首的政治軍事集團首次將矛頭指向己方,人與人之間原本親密無間的信任被一封書信攪得千瘡百孔。
程立瞪著眼睛沒有說話,提筆蘸墨在紙上寫就幾個大字。
‘一榮俱榮’、‘相安無事’、‘狼子野心’、‘手握大權’。
馬越看著紙上的十六個字,明白了自己應當朝著什麼方向思考。
旋即點頭,將紙張投入火盆,吩咐劈柴院密切關注近來涼州各地領兵者的動向,隨後將自己一個人關在王府之中。
坐在富麗堂皇的王榻之上,看著空無一人的恢弘殿堂,馬越此時只覺內心倍感孤獨。
立國立名,安身立命。
當坐在這個地方成為天下半壁的真正統治者,馬越在意的是他身邊真正可以親如兄弟的人卻越來越少了。
權力與**,讓曾經真摯的感情變得不再單純,有時他也會擔心那些曾經追隨自己並肩作戰的老兄弟和藹的面孔下是否也在午夜夢迴希望自己死於非命?
但他也很清楚,這樣的訊息可能是真,也可能是假。
前些時候江東人賄賂董卓的事情他也都清楚,如果江東連董卓這樣的涼國元帥都敢賄賂,只怕各地的小諸侯更是難辭其咎。
真正讓他感到擔心的,是眼下表面的平靜之下隱藏著究竟是何樣的暗潮湧動?
在他的面前有一副象徵著天下的地圖,那是他憑著自己記憶與大漢曾經的地域畫出整個亞洲的地圖。
在這之中,代表天下各州諸侯的名字赫然起上,有些人的名字被墨跡所遮蓋,如袁紹、袁術、公孫瓚……有些人的名字被其他所代替,如劉焉下面的張魯與劉焉,而有些人的名字……
依然是那麼刺眼。
孫文臺,劉玄德,曹孟德!
馬越感覺自己面前正在逐漸拉開一副大幕,大幕之後,是這個天下共同為自己上演的一場世紀大戲。
他有一種預感,這將是自己戎馬三十年最大的危機。
也就是他此生達成平定天下這個理想的最大契機!
第六十三章 具裝鐵騎
劉和的二十萬幽州強兵駐紮在冀州長城,再不向南寸進,致使關平督帥的兵馬也只能於常山郡駐防。
他們要野戰,只有野戰才能依靠最小的傷亡來換取最大的戰果。
盲目進攻長城,只會給軍士帶來死亡的災禍。
然而劉和出幽州兇悍無比,佔領了長城之後卻顯得後勁不足,不再向南威脅……這讓坐鎮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