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得慌。一共就那一張嘴,有個鼻子吧還得忙著流鼻血,你是得多費勁啊。吐得差不多了,薛涼在黑夜裡就覺得有什麼液體順著自己上嘴唇滴滴答答往下流,下意識的一抹,湊近了一看,好不容易止住的哭又開始了,“哇啊啊,姐,疼!”她長這麼大了,還真沒遭過今天這樣的罪。蕭霖只覺得被她嗷嚎的耳朵疼,直接上前一步,帶著三分火氣、三分威脅、三分不耐和一分殺意,陰森森道,“閉嘴,不然砍了你。”消防斧在腕間挽了個花兒,銳利的刃端在夜幕中劃出一道銀芒,帶著凌厲的風,狠狠砸入裂開的地面,穿透雪層、石屑飛濺。剛剛過來的牧哲老九和踉踉蹌蹌往這邊撲的薛冰當場就給震住了,然後親眼目睹了薛涼從嚎啕大哭瞬間調頻到了屏氣凝神。薛涼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冷風一刮就跟割刀子似的,可是她真是不敢再哭了。因為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甚至前不久還給過自己薯片的小姐姐,真的會殺了自己!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能這麼肯定,黑夜中薛涼甚至看不清對方的臉。可是那伴隨著威脅一同出來的,還有近乎實質化的殺意。地震的餘韻中,薛涼蹲在地上,上下兩排牙齒不斷磕碰在一起,發出細微的,但又清晰可聞的咔咔聲。牧家班中除了薛涼就數薛冰靠的最近,她甚至也感覺到了蕭霖身上散發出來的森然殺意。這姑娘說的是真的!條件反射的嚥了下口水,薛冰飛快的跑過去將妹妹摟在懷中,對著蕭霖扯出一個十分僵硬的笑容,“謝謝你們啊。”地震來的快去的也快,從開始到餘波平靜也不過分鐘的事兒,可是它造成的效果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類敢忽視。無數經歷了兩波隕石雨衝擊的房屋終於不堪重負,紛紛倒塌,在地殼運動的作用下,它們就像火柴棒粘起來的模型一樣,不堪一擊。二層小樓嘩啦啦軟下去,伴隨著人類的尖叫,在夜幕中癱成一團。房頂上的大量積雪忽的拍出去,落地的時候發出沉悶的響聲,於地上的積雪相遇之後又濺起一團團的雪霧。好多處的地面都被扭曲,高高低低,就像被惡作劇的孩子玩耍之後胡亂丟下的橡皮泥。不遠處的一個庭院直接憑空少了大半邊,連同牆體在內的大片大片地面建築就這麼被深不見底的地縫吞噬了。一輛小型貨車恰好處在地面下陷的交界處附近,幾噸重的鐵傢伙後面的兩個軲轆已經完全掉了進去,只剩大半個車身卡在縫隙中,近乎直立的聳著,偶爾還會隨著餘震晃幾下,在夜風中發出令人牙磣的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