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或少臉上都抹了些東西,就算沒抹,群演那麼多,紮在一起人臉就被模糊了,廢好大功夫才能辨認。
“……你在找什麼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藍容清背上被人猛拍了一下,她一抖,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她的助理手裡拿著她常喝的養生湯,看她的表情跟看變態一樣。
藍容清抹了抹臉,把湯接過來,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喝了一口。
但她的助理跟了她好些年,私底下關係也不錯,才不會被她這點偽裝給騙到,擠了擠也在旁邊那把擺滿了雜物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你看什麼呢,那眼神,你沒見大家都繞著你走啊?”盯別人跟盯殺父仇人一樣,要不是知道今天拍什麼,她還以為藍容清今天拍那段中了心魔整個人喪心病狂的戲呢。
藍容清白了她一眼,口氣懨懨的:“我找個人。”
助理:“找誰?”
藍容清惆悵地嘆了口氣:“不知道姓甚名誰啊……”
助理一臉“你玩我呢”地看她:“你連名字都不知道,怎麼找?”
藍容清又開始在人群裡搜尋起來了,恨不得給這群人建一個搜尋引擎,只要打上模糊標籤,就能回饋她結果,省得她在這裡大海撈針。
看她這副模樣,助理也有點不忍心,只能幫忙:“那你跟我說說,那人有什麼特徵?”
藍容清花了幾秒鐘想了想,又想了想,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長得挺好看的。”
這妥妥的是在玩她!助理簡直是要給跪了,忍了又忍,才把語氣變得和緩了一點:“你給我指一指,這裡哪個長的不好看?!”連群演大部分都是自個公司的新籤藝人,你要是說那人長的難看她還能分分鐘給剔出名單來,長的好看?!這裡長的好看壓根不稀奇!
“唉。”藍容清就嘆了口氣,不理她了。
藍容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在意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
反正直到今天的戲拍完,她也沒找到那個人。
不止今天,之後連著幾天藍容清也沒看到過那個人,即使每天晚上去那個房間外守株待兔,也沒瞧見一點蛛絲馬跡。
如果不是她確信自己沒有看錯,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幻視了。
※※※
半個多小時後,祝決腳步輕鬆地踏出了這間房間,忽然,有個聲音傳來:“你演的比白天好多了。”
祝決一僵,腳下一頓,差點卡在了門口。
此時天色比之前要更加昏暗,那人身背對遠處的燈光站在門口,一時間祝決只看到一個沉默的黑色剪影。
等看清他的臉之後,祝決鬆了口氣:“你怎麼會在這。”
不愧是屍體兄,裝神弄鬼的本領簡直是嚇得人心跳驟停。
“隨便走了走。”屍體兄很敷衍地解釋了下。
祝決無奈地笑了笑。
雖然只是跟他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祝決對他的性格卻多少已經知曉一二。說話言簡意賅,表情寧少不多,身高並不比大家高多少,但看人的感覺總像是在高高的山頂往下看一樣。
無趣的凡人——大概就是這樣的眼神。
這麼說的話,他現在的眼神已經平易近人多了。
屍體兄又道:“你比之前海選時表現的好多了。”
祝決驚訝萬分:“你看過我海選?”雖然參加那場海選的選手很多,現場也有不少媒體,但TO的保密性做的依然很好,他事後在網上找了下資料,涉及到選手貨真價實的表演的鏡頭很少,他自然不會是其中一個:“你也去參加了?”
屍體兄卻不理會他的追問,反而說:“你當時要是有這個表現,大概也不會在這裡當群演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如果不是海選失敗,他也不會破釜沉舟,反而現在摸到了突破的界限。
屍體兄沉默不語。
兩人僵持了一會,祝決已經聽到殿前傳來收拾東西集合劇組開拔離開的聲音了。
他猶豫了會,但是看屍體兄還是沒有離開的準備,不得不開口邀請:“一起走?大家都要走了。”既然都是群演,那回去的路線也是一樣的,實在不好意思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裡。
誰知屍體兄只是簡單地衝他揮了揮手。
“你不走?”
屍體兄了他一眼,再度擺了擺手。
祝決不是不識相的人,心想大概是他後面還有別的後續,更何況他們也並不是很熟,對方不想跟他說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