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過了一兩秒,觀眾們才意識到這不是熒幕斷電的黑暗。
“先生,諾薇小姐想當面向您表達謝意。”鏡頭從窗戶外推進,這是一個裝潢極為舒適的房間,柔軟的靠墊,飄散著霧氣的杯子,寬大的高檔桌子,到處點綴的精緻擺設,除了光線太暗,這個房間完美地無懈可擊。
鏡頭一直停留在穿著工整的正式西裝制服的中年男子身上,他的表情顯得有一種過分的恭謹,甚至連他離門的距離都惹人注意的靠近。
“當然,我告訴了她,您恐怕沒有空,過段時間您要去度假,我注意到,您還沒有訂下要去的地方。”
畫面的右下角那張桌子上,出現了一隻手,一隻骨節修長,明顯養尊處優的手。然而那隻手明明面板潤澤,在光線下卻顯得有點死氣沉沉。
一個與這隻手特別相配的聲音同樣低沉地響了起來:“去見識那個特別愚蠢的名字,白色小鎮,去那兒。”
鏡頭從窗戶原路退了出來,一路搖曳向上,在高空中掠過了無數了漂亮的美景。
這是一個賞心悅目的鏡頭,時長不長,色調很暖,顯得整個世界都春意盎然,然而在座的所有人都發現自己無法在這個唯美的鏡頭上保持注意力,他們的腦子裡似乎擺脫不了那個死氣沉沉的聲音。
“真奇怪,”好些觀眾在椅子上放鬆自己的時候,在腦子裡疑惑地問著一個虛無的影子:“那個聲音聽起來一點都不迷人,當然,音質很好聽,不過……不知道那個聲音長著什麼樣子。”
鏡頭下降,不動聲色地降臨在了一幢小巧的白色房子裡。
接下來導演透過一系列快節奏又全無冗餘的鏡頭有效地將幾段暗藏荊棘的關係表現在了大家面前。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去參加那樣一個宴會。”穿著淡粉色的黑色捲髮女子唇角緊抿,她的肌肉繃得很緊,全身上下都傳達著不容錯認的抗拒資訊。
在她面前有一個同樣衣著考究的男子,他身材高挑,發角修剪得一絲不錯,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會隨時隨地掛著紳士微笑的人,但不包括現在,他現在看起來更像是一頭暴躁的野獸,正在不安地在領地裡巡邏。
他不耐煩地說:“你應該懂,曉清,你與她從小一起長大,她是什麼性格你很瞭解,如果我們不去,我們只會面臨更加難堪的局面。”
黑髮女子表情無助地與他對看,她看起來要崩潰了:“嘉樹,是我的錯,我不該和你在一起——”
“別說傻話了。”男子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將自己退回到了一個看起來更微妙的距離,他別開了眼:“事已至此,不要再說傻話了。”
鏡頭又切走了。
“她不是什麼善茬,你別傻了。”在一個精心打理過的花園裡,一箇中年婦女一邊修剪著花枝,一邊興致盎然地跟另外一個老婦人口沫橫飛地八卦了起來:“誰知道她的錢是哪裡來的?遺產?別說傻話了,我從來沒聽過她有什麼有錢親戚,她又不是盛曉清,她只是一個鄉下丫頭,我聽說她是為了李家的大兒子,你知道的,他父親剛死,他現在特別有錢。”
“背後議論別人不好,阿靜,我們只是去享受宴會而已。”
談話被一隻突然竄入的貓兒打斷,貓兒跳過花園,跳上房頂,又跳進了另外一戶人家裡。
陰暗的浴室被燈光點亮了,有人衝著鏡子露出了一個野性十足的笑容:“準備妥當?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一筆大財——”
這一長串的片段導演處理得很有節奏,乾脆利落,絲毫也不拖泥帶水,傳達了必要的訊息,又飽含懸疑。
“沒錯,這的確是一部推理片。”觀眾們心裡唔唔唔了起來,並不是所有觀眾都只是為了來看明星的,推理片的受眾要比明面上資料統計的受眾要廣的多,就算是忠實的愛情片觀眾,對一部好看的推理片也很難堅決地拒絕。
在這個並不算太長的片段中,大家找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並不那麼虛張聲勢的故弄玄虛,演員們的演技很有內容,切切實實地撐起了這種緊繃的氣氛,少一分顯得無聊,多一分又顯得浮誇,每一個人都顯得恰到好處。
就算是之前看了《奇俠傳》對祝決有了不少好感的大d此時不由得欣賞起了這些演員的表演。
酒宴裡的暗潮洶湧也表現得很好。演員們並沒有太多臺詞,每個人說的話都很簡短,但是眼神的交匯,肢體的小語言,以及導演的掌鏡,所有人都毫無障礙地梳理出了好幾條關係線。
“這妹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