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您有預約麼?”精神科王力朋的診室門口一個裝腔作勢的小姑娘趾高氣揚的攔在甄天琪面前,卻因為個子實在太過矮小而必須要仰著頭才能注視到甄天琪的眼睛。“我們王教授可是忙的很,是不接受無預約患者的。”
甄天琪微笑著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個實習生,“你一個實習生少在我的面前擺出這麼一副死相。趁早滾遠點。不然我弄死你。”
甄天琪的氣質一直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即便是她在微笑還是讓人覺得有些許恐怖。尤其是配上那張美麗卻毫無人氣的臉,就更平添了幾分令人想退避三舍的威脅之感。
“王力朋?”甄天琪毫不客氣的推開診室的門。對著裡面正在看診的王力朋說,“出來,我有事要和你談一下。”
王力朋一直都是市二院精神科舉足輕重的人,即便是院長也對他尊敬有加,哪裡遇到過這種陣仗——怎麼會有這種人來——
他看著甄天琪剛想發火,卻突然愣了一下,眼前這個微笑著看著他的女孩子似乎在哪裡見過——
“王教授真是貴人多忘事,忘記了您應了我們那位先生的事情麼?”甄天琪舒服的靠在門上,笑眯眯的說。
王力朋渾身一抖。
(2)
“我們合作愉快啊王教授。”甄天琪愉快的揮了揮手,再不理會抖得篩糠一樣的王力朋,轉身往扶梯那邊走過去。
一邊走一邊接到了電話,“掛號弄好了?”
那邊回答了幾句之後,甄天琪滿意的笑了笑,然後說,“叫個人給我送過來,我現在在七樓,這樣吧,在二樓給我,我可不想被甄秀看見。要是被她看見免不了又要惹得滿身麻煩。”
頓了頓,她又繼續問,“餘欽那邊怎麼樣了?他現在的情緒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那是,他一個無神論主義者——當然了,我們也不是神,但總歸不是他這幾十年來能夠那麼輕易接受的——不過已經是親眼所見,總歸不會再像從前一樣了。我們也要給他一個接受的時間。當然了,我們的時間很緊,你最好出面幫他梳理梳理。”
“好了,那就這樣了。”甄天琪按了電話,微笑的走下扶梯。
那人辦事還算是靠譜,她剛走到二樓便已經有人在那裡等著了,遞給她一張掛號單,然後轉身便走了。以至於她還沒有看清那人的長相就發現人家早已經走遠了——好容易她這次還打算說個謝謝來著。
甄秀還在那裡坐著,估計也知道掛號那裡人很多,所以並沒有因為甄天琪走了這好半天就顯現出不耐煩,不過她坐在那裡看著來來往往的人臉上浮現出了少許的迷茫。這種神情讓甄天琪心裡一緊,然後她搖搖頭。
在這麼關鍵的時候絕對不能心軟,甄天琪。忘了你這將近二十年的日子是怎麼過來的麼,即便她養了你,卻沒有把你當成一個人,而是一個工具。
放心吧,好歹自己還是一個做女兒的,不會讓你最後墜入地獄的。
她揚起微笑快步的走過去,揚了揚手中的單子,“媽媽,我回來了!”
甄秀見甄天琪回來一臉詫異,“我瞧著人好像很多的樣子,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這還算快?”甄天琪笑著說,把單子放到甄秀面前給她看,“我也算是好運氣,排的那隊人比較快,所以就早掛到號了。還挺幸運,這個醫生的號馬上就要被掛完了,如果沒排上就要等到下午去了。”
“我就說咱們找個診所看一下就可以了,又不是什麼大傷,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麼。你這孩子。”甄秀嘆了口氣。
甄天琪扶起甄秀說道,“需要打個破傷風的針,還要處理一下傷口,恐怕要縫針呢,這些事情小診所哪裡弄得明白。再說,小診所現在也是人滿為患,條件又不好,在大醫院就算是等也等的舒服些。”
甄秀點點頭,然後順著甄天琪的勁站起來,受傷的腳不敢落地,便只好慢慢的蹦著走到電梯那邊。
“哎,連電梯的人都這麼多。”甄秀看到幾部電梯附近都站滿了等電梯的人,搖了搖頭,“還有別的電梯麼?”
“有倒是有,就是要在大廳的另一邊。你這腳肯定是不方便的,要不我去給你借個輪椅來?”甄天琪想了想之後說道。
“這麼亂糟糟的,你上哪裡借輪椅去?算了,扶梯呢?”甄姨搖了搖頭之後說。
“扶梯那邊人倒還不多,只是咱們要去八樓,實在是有些不太方便,況且你只有一隻腳能落地,也不好上啊。就在這裡等一下吧,不過是多等一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