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郝仁很慶幸——他有驚無險地解決了這次遇襲,然而這不意味著他心裡就真是完全輕鬆的。
他的護盾並非堅不可摧,事實上在剛才的戰鬥中,護盾容量就一直在下降。
那些揮舞刀劍的死士,儘管他們使用的是普通的冷兵器,可是其戰鬥力仍然可以用驚人來形容。科洛世界有著自己特殊的力量體系,在這裡,凡人也可以透過特殊的訓練方式以及能量灌注獲得超人般的實力,那些充盈著各種能量光輝的刀劍劈砍下來的威力絲毫不亞於地球上的普通狼人或者獵魔人,而且這些人的一些特殊技能也可以帶來相當可觀的傷害。郝仁對夢位面的大部分魔法免疫,卻不能免疫魔力之外的傷害,所以這些黑武士的攻擊對他而言是滿額傷害的。
如果再多一倍這樣的武士圍攻,而他又來不及準備各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話,那就只能跑路了。
不過這群死士的安排終歸棋差一著,他們壓箱底的王牌不是戰士,偏偏是個施法者——一個對郝仁而言殺傷力等於零的戰鬥巫師。
其實這些人的安排本身是沒問題的,在科洛世界,能爆發出最強殺傷力的戰鬥職業一向都是法系單位,其中尤以巫師最強,雖然巫師本身體質薄弱無法被訓練成刺客,但在準備周全設下陷阱的情況下,只有巫師可以近乎百分之百地留下被伏擊的目標。這是因為科洛世界的戰士的攻擊手段單一併且缺乏控場的能力,巫師卻有繁多的魔法技藝可以將敵人埋葬在無盡的咒法之下,所以伏擊時的主攻者一向就是他們,戰士之類的肉搏單位通常只是為了給巫師提供施法的時機而已。
如果他們不是正好遇上個魔法免疫的怪胎的話。
大部分死士都已經在剛才的戰鬥和瓦解射線下灰飛煙滅,僅剩的三個戰士顯然構不成威脅,而法師隊伍裡除了拉摩爾之外其它人都已經因法力枯竭和魔能倒湧而死,這次伏擊終於塵埃落定了,可郝仁卻還有很多問題需要弄明白。
他環視四周,立刻皺起眉頭:威利伯爵不見了。
那位伯爵大人顯然是一切的幕後主導,從之前他的一番言論看來,這位“青年才俊”絕對是這個王國內部潛藏的黑暗分子,郝仁可以隱隱約約猜到一些東西,可更多的還是一頭霧水,然而這位伯爵明顯沒有他手下的這些死士勇敢,在戰鬥開始之後不多久,他貌似就開溜了。
混亂的戰場吸引了郝仁的注意力,他竟然不知道“伯爵先生”是什麼時候跑的。
所以最後他的目光只能落在拉摩爾和那三名戰士身上。
老巫師連續承受了兩次法力枯竭的衝擊,還額外加上一次“深淵之滴”的毒害,這時候一條命已經丟掉大半,他在三名戰士的護衛下癱倒在地,面如白紙渾身顫抖,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不斷滾下,而那三名戰士在看到郝仁把目光轉過來之後立刻便舉起了手中刀劍:只是此刻他們的行為卻已經不復之前的勇敢,而更像是驚恐之下的本能反應。
一個可以免疫“禁斷魔法”的怪物,這超出了死士們的心理承受能力,平常受的洗腦教育也無法讓他們繼續鼓起勇氣了。
“你們之前肯定沒想到這情況。”郝仁來到拉摩爾面前,居高臨下地問道。
拉摩爾已經沒有活動的力氣,但也沒有更多驚恐,或許是他知道驚恐也無濟於事,乾脆就淡然了:“你根本不是什麼古代守護者,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郝仁挑挑眉毛:“為什麼說我不是?你難道見過真正的古代守護者?”
“我沒見過,但教團的先人們在一千年前摧毀卡蘇安聖殿的時候,可沒見過什麼魔法免疫的怪胎……”拉摩爾說著,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咳……這……這不是凡人應該掌握的力量,你是個違背世間法則的怪物……哈,這麼說來,其實你跟我們也差不多嘛……”
郝仁皺著眉:“教團?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襲擊我?”
拉摩爾的表情這時候終於變化了:“你真的不知道?”
郝仁聳聳肩:“我上哪知道去,我只知道你們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難道那個維羅妮卡只是一個意……”拉摩爾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但後半句話被他硬生生嚥了回去,換做一個慘然的笑,“呵……竟然這樣,竟然這樣,命運啊,混沌中的命運,真是個殘酷的東西,我們這麼多年的積累和經營,竟然這麼莫名其妙地斷送了。”
“看來我是被捲到某個大陰謀裡了,算是路過也躺槍的典型,”郝仁面無表情地說道,然後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了幾套鐐銬,“算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