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裹挾著雪花捲過大地,入目之處只有一片白雪皚皚的蒼茫景色,遠方群山被風雪隱沒,只餘下一連串隱隱約約的起伏陰影靜臥在地平線上,近處能看到的標識物則只有一片在寒風中搖擺不定的松林,那可以在寒冷雪原上生長的常青植物此刻也已經完全被積雪覆蓋,幾乎看不到一絲綠色,偶爾有大風颳過,松林擺動,才有積雪嘩啦啦地從樹上落下,捲起一團白茫茫的“煙霧”。 更新最快
郝仁站在雪原上,雙腿幾乎被深深的積雪沒至膝蓋,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來時的通道,只見那座巨大的黑紅色雲霧漩渦已經徹底消失無蹤,空氣中只殘留著一兩道劈啪作響的血色電芒,唯有那放射狀向四周吹飛的積雪可以證明這裡曾經存在過一次強大的能量釋放。
他呼了口氣,一陣白霧模糊了視線:“呼……落點竟然在雪原上?”
他嘗試著在精神連線中呼叫資料終端和渡鴉,然後又測試了其它幾個備用通訊通道,不出意外地發現它們都已經被切斷,他知道這是渡鴉提到的“安全系統”在起作用:他現在已經位於被異常時空徹底汙染的二號映象地球,這個映象位於安全沙箱內,在汙染消退之前,安全沙箱將處於最高階別安全模式,所有內外通訊均會被系統截斷,渡鴉應該可以從沙箱外部透過技術手段瞭解到二號映象地球的狀態,但直接插手是不可能的。
接下來就只能靠自己了。
孤身一人執行任務會給人帶來很大的不安,尤其是在這種情況詭異的環境下更是如此,但獨立完成任務也是一個合格審查官必須具備的素質,郝仁雖然上崗時間不長,但他從來沒有鬆懈自身,因此在簡單地調整了一下狀態之後,他就信心十足地開始了在這個世界的探索。
首先是確定自己目前的位置。
郝仁張開隨身空間,兩枚散發出藍光的探針隨之憑空出現並急速飛向遠方,探針傳回的畫面則直接浮現在他腦海中,然而掃描才剛剛延伸到那片松林附近,探針傳回來的畫面穩定度就開始急劇下降,各種怪異的干擾紋充斥了影像,片刻之後,兩枚探針便徹底失聯了。
郝仁愣了一下,開始分析這種現象的成因,並隱約有了猜測:由於時空扭曲的影響,二號映象地球的時間和空間其實已經處於不連續狀態,眼前所見的穩定環境實際上只是某一塊時空碎片中的短暫平靜而已,因此透過廣域探針來偵查周圍環境的手段在這裡是不適用的。
那看來就只能腳踏實地自己走下去了。
最好用的探測手段出了問題,但郝仁也沒多大氣餒,他開始觀察太陽的位置以及周圍的植被情況,並回憶薇薇安在歷史上的活動範圍,猜測起自己當前所處的區域大概在什麼地方。
可惜現在只能觀察到太陽,如果是夜晚的話,透過觀測星空應該能更好地確定自己所處的經緯度。
“應該是北半球吧……而且雪下面是凍土層,周圍的植物也全都是寒冷氣候帶才會生長的東西,我這難不成又到西伯利亞了?”郝仁一邊觀察周圍環境一邊自言自語著,“讓我想想……歷史上薇薇安確實在西伯利亞活動過一段時間,她‘上一站’應該是在西伯利亞打怒靈?對了,西伯利亞的安德烈家族,這個家族的祖先是薇薇安在這一時期收到的跟班之一,薇薇安在打完怒靈之後陷入沉睡,安德烈家族則在怒靈封印地附近建立了家族城堡……那麼薇薇安的沉睡地應該也是在西伯利亞附近的某個地方……這麼一來說得過去。”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了一塊絹布,抖開之後上面都是用暗紅色顏料寫就的“日記”,這正是薇薇安的手札,那上面記錄著薇薇安相當長一段時間的見聞,也有她陷入沉睡的大致記錄,在這個被她的記憶扭曲生成的時空亂流中,這東西是至關重要的資料來源。
郝仁比對著手札上的記錄,上面的最後一條記載就是薇薇安在西伯利亞的活動經歷,他心中的猜測被證實了七八分:時空扭曲的源頭就是薇薇安,所以他每次介入時空亂流的落點應該都是在她附近,並且是在她的某次“重大活動”前後,而薇薇安的最後一次沉睡多半就是在這裡進行,那他的第一站落點在西伯利亞也就正常了。
當然,在這之後的時間段裡如果薇薇安還有過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沉睡那也是有可能的,只是這隻能當做一個猜測,在沒有其它證據之前,郝仁能相信的只有手上這份手札。
但在這一望無垠的茫茫雪原上要找到薇薇安的沉睡地著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因為很快郝仁就意識到一個坑爹無比的事實:薇薇安每次陷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