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作為一個單純的人類,還是作為家裡這幫異類的房東,亦或者作為“女神”手下的執行者,郝仁都無法對迴歸之日視而不見,不論這一事件的真相如何它都有可能打破現在地球上的平衡,郝仁不知道他是不是該阻止這件事——事實上他覺得自己還不一定有能力阻止這件事,但他現在很想搞明白迴歸之日的真相是怎麼個情況。
目前最靠譜的情報源當然是那幫海妖,是她們從深海帶來了迴歸之日的訊息,不過昔日那幫傳信者似乎都已經撤回深海,兩位狼人長者在離開前提到了這件事:當年上岸的海妖們最遲的也在一九七六年離開了陸地,所以找傳信者看來是不可能了。或許也有別的海妖像南宮五月的母親那樣放棄了使命,但沒人知道她們如今在哪,那找起來可是大海撈針一般,郝仁暫時不打算去找尋這些海妖的下落。
而要直接前往深海好像也有難度,連南宮五月這樣具備海妖血統的人都沒辦法靠近某些被禁制的地方,郝仁覺得自己也夠嗆,而且更重要的是現在全球不知道多少異類和獵魔人的眼睛都盯著深海,貿然過去很有可能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要探測深海還是等掌握了更多情報的時候比較穩妥一點。
現在對郝仁而言唯有一個地方是最容易進去,而且也極有可能收穫情報的,那就是夢位面。
去夢位面不一定能找到跟迴歸之日有直接關聯的情報,但最起碼能對地球上的異類種群有更深的瞭解,從另一個角度看問題往往可以打破僵局,郝仁對此非常期待。
郝仁把家裡所有人都召集起來商議這件事,豆豆掛在他胳膊上旁聽,他三言兩語把自己的想法說清楚。然後看著薇薇安:“還記著我上次從外星球回來之後捎給你的那幾張紙吧?這次你可以過去親眼看看,你是咱幾個裡面唯一一個符文專家了。”
上次郝仁去外星球把豆豆接回家的時候曾意外落入夢位面,他抄下了在那個世界看到的萊塔符文。經過薇薇安的翻譯,那些符文就是很普通的辟邪、祈運的句子而已。不過郝仁覺得夢位面一定還有更多萊塔符文被應用在各種地方,這次把薇薇安帶過去的話就相當於有個隨身翻譯了。
伊扎克斯是現場唯一一個來自異世界的,他很感興趣地笑起來:“我聽說這顆星球上的異類都是從那邊來的,一直想過去看看——不過你能帶人進去麼?”
“我也在想這事兒呢,”郝仁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我有幾次帶著東西在夢位面和現實世界之間穿梭的經驗,身上的衣服鞋子還有手裡正握著的東西都是可以帶進帶出的,所以估計帶東西進去的訣竅就是‘隨身’。或者說面板接觸,不過要帶著人進去不知道還能不能用這個方法……”
“你興致勃勃設想了一大堆東西最後就給本機說這個?”資料終端好長時間沒說話,這時候終於蹦出來顯示存在感了,“你丫設想的方法該不會是把人都掛在身上然後就跟穿衣服一樣帶進去吧?”
南宮五月立刻高興起來:“哦哦,這個方法靠譜,我可以跟上次一樣用尾巴卷著房東,比衣服還嚴實呢。”
“別鬧,”郝仁尷尬地擺擺手,他好像也意識到自己想當然的方法有些不靠譜了,看樣子要帶人去夢位面真的需要好好設計一番。“終端,你有啥好辦法沒?”
“本機正查資料庫呢,本地宇宙共享資料庫裡有一些關於夢位面的報告……”資料終端嘟嘟囔囔著。“額,資料太少,而且都是個體行動,沒有團隊專案。”
“還是去找女神大人商量一下吧,”伊扎克斯聲音沉穩地說道,“以我的經驗,這種類似投影進入另一個世界的行為都伴隨著危險性,一點點不精確的舉動就有可能把人拋到不知什麼地方去,我認識個傢伙就因為傳送去人類世界的時候戴了個秘銀鐲子結果被扔到教皇城了。死的慘著呢。”
郝仁頓時流了一頭冷汗,揣起資料終端準備傳送:“那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找渡鴉。”
結果他剛站起來還沒來得及啟用傳送,薇薇安就指了指他胳膊:“先把你這鐲子放下。”
郝仁低頭一看。豆豆正抱著他的胳膊整個身子跟塊狗皮膏藥一樣貼在他的小手臂上,小傢伙抬頭睜大眼睛跟自己“老爸”四目相對,發出咕嚕嚕一連串叫聲,然後高興地使勁拍尾巴——別管她為啥高興,反正就是很高興,這小東西一天二十四小時就倆狀態,高興和非常高興。
伊扎克斯剛說了個秘銀鐲子的慘案這小傢伙就來充當閨女鐲子了,雖然她不一定會引發傳送失敗,但郝仁還是把小傢伙使勁扒拉下來:“在家好好待著,你太小了,萬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