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歸之日?”聽到郝仁提及這個奇怪的詞彙,渡鴉眉毛一挑,“什麼意思?最近我沒關注這個宇宙的情況,地球上的異類有動靜了?”
“……其實他們一百多年前就有動靜了,但估計直到現在才把這一動靜浮於水面,”郝仁解釋著關於迴歸之日的事情,並將其和夢位面的異變聯絡起來,“……情況就是這樣,異類們好像認為自己的力量就要恢復,某些‘先祖之物’會重新出現,聯想到現在夢位面和表世界的聯絡正在增強,兩個世界很快就要互相連通,他們指的會不會就是這樣?地球上的異類都是從夢位面來的,而估計除了咱們之外沒人知道夢位面屏障消失之後的真正後果,他們很可能會認為這是一種機會——可以讓他們重新連結上故鄉,從而滿血復活。”
渡鴉用手指輕輕叩著桌面:“很有可能,異類關於夢位面的記憶已經因某種災害而被消除了,但他們或許有別的辦法傳承一些秘辛,比如‘先祖的力量來自某個被封印的失落世界’——這種晦澀的宗教傳說是很有可能留下的。”
郝仁探尋地看向渡鴉:“異類有沒有可能是推動夢位面和表世界融合的……”
渡鴉不等郝仁說完就擺了擺手:“不,他們沒這個力量,大部分凡人都沒這個力量,他們甚至沒法理解夢位面和表世界之間的對映公式,這需要特殊的思維器官才能進行換算。導致‘牆壁’消融的是更高層次的東西,和宇宙本身的規律有關——當然,其中也有可能有些陰謀,某些非常古老的傢伙或許在推動這一切。但我也需要調查,還不能妄下結論。總之地球上的異類應該是沒能力參與其中的,他們大概只是從某些渠道得知了牆壁正在削弱的訊息。然後錯誤地理解了這一情況,以為曙光就要來了。但事實上這只是一道末日前的輝光而已。”
郝仁一聽到“某些非常古老的傢伙”就感覺後背一麻,似乎渡鴉僅僅提及這些隱晦不清的概念就足以傳達出某種可以震懾人心的力量,他從渡鴉的嚴肅表情中猜測到這個宇宙恐怕真的存在那種巨大的邪惡力量,低於神明,卻遠遠凌駕於凡人,可以撼動世界根基的邪惡力量,但渡鴉似乎不打算解釋這個問題,她只是把它一句話帶過了。
看樣子渡鴉認為地球上的異類只是被某些假訊息給迷惑。遠稱不上是什麼幕後黑手,不過她還是覺得郝仁這個情報很重要:“異類參與不了‘世界融合’這種大工程,但他們的迴歸之日一定和‘牆壁’的消融有關,你隨時關注這方面的情報,必要的情況下可以採取一點暴力,在情況需要的時候我會給你批准一些武力支援,嗯,情況需要的時候。”
郝仁同時還想到件事:“對了,迴歸之日的情報據說是從海妖那邊首先傳過來的,一百多年前那批上岸的海妖從深海帶來了這個訊息。”
“海妖?”渡鴉很意外。“我知道她們上岸的事,但當時沒太關注。她們第一個帶來了迴歸之日的訊息?”
“啊,看樣子她們不知從什麼途徑知道了夢位面和表世界之間‘牆壁’正在削弱的訊息。”郝仁根據現在已經掌握的情報下著判斷,“你說我有沒有必要去深海一趟?據說那邊有著某種禁制……”
“你自己判斷,從現在開始,很多事情你自己判斷,全權處理,”渡鴉看著郝仁,表情突然有些特別的意味,“接下來我要把精力放在更復雜的事情上面,除了給你必要的、你自己解決不了的力量支援之外。不再限制你的行動,也不再過多指導。你根據自己手頭的情報和力量自己決定該幹什麼。如果你找到了關於深海的關鍵秘密,那你就去深海。如果去不了,那就先幹別的。”
郝仁一開始沒多想,幾秒鐘後才突然覺得渡鴉這態度似乎另有深意:“你……是不是又打算坑我了?”
渡鴉寶相莊嚴地笑著:“哦,是呀。”
她承認了!這個女神經病她竟然不要臉地承認了!
郝仁卻沒有跟往常一樣蹦起來跟對方對吵,因為他隱隱約約覺得渡鴉那張玩世不恭的表情後面隱藏的嚴肅眼神是認真的,這很有可能是一次意義重大的安排,比如考驗啊之類……反正郝仁覺得自己就是以死相逼眼前這個女神經病也不一定會多說點啥,不如省些表情。
“最後還有一個問題,”郝仁仔細梳理著自己來之前考慮的一系列事情,終於記起有個很關鍵的情況他還沒問,“海妖從哪來?”
“什麼從哪來?”渡鴉奇怪地看了郝仁一眼,“水裡面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郝仁乾咳兩聲,“是這樣,我在夢位面的時候跟當地人提起了海妖,他們好像壓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