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小說:歌唱的種子 作者:悟來悟去

你們,拒籤合同除了蒙受經濟損失和得罪日本政府外,毫無好處。如果我們不能從你們這買到橡膠,你們馬來西亞的同胞一樣會供應給我們。”

查爾斯爵士被這種直白的表達嚇了一跳,但他很快回復了平靜,不卑不亢地回答:“如果貴國能同中國達成和平協議,撤出侵華軍隊,自然可以從我這得到橡膠。否則,恐怕貴國還得另謀他就。你我都清楚,無論是質量還是數量,別處都無法和我這相比。”

凱瑟琳坐在桌子的另一端,對屋子裡的緊張氣氛毫不知情。她對蘇丹的出現很著迷,對身邊的對話根本沒有留意。蘇丹帶來了皇家木琴樂隊,他們盤膝坐在屋子角落的地板上,用銅鑼、鼙鼓和木琴,彈奏出和緩悅耳的樂章。斯坦福家族的僕人,也是蘇丹的臣民,畢恭畢敬地匍匐在地板上,虔誠地服伺著蘇丹。他們如靈活的螃蟹一樣遊走,沒有人敢抬起身子,高過蘇丹尊貴的頭顱。 。。

《歌唱的種子》第三章(3)

邁克爾?斯坦福遲到了宴席,眼裡只看到蘇丹,凱瑟琳都把他給忘了。當邁克爾經過她身邊時,她驚訝地抬起頭,看了看他,一時間心神不定,幾乎把杯裡的酒灑在地上。

她對自己的反應十分尷尬,趕快扶穩杯子,卻發現別處一雙比自己眼眸還黑的陌生眼睛正盯著自己。那是一個年紀和邁克爾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和邁克爾一同進來,正坐在拉圖的旁邊。他眉清目秀,膚色很黑,不象是歐洲人,卻穿著正統的歐式晚禮服,十分優雅與得體。他的眼睛仔細地端詳著凱瑟琳一會兒後,突然撇下她,轉向別處。凱瑟琳對竟然不是她中止這一眼神接觸感到很惱火。但他卻是一個讓別人很難轉移興趣的男人。

“他是誰?”她問旁邊一個留時髦金色短捲髮的女性,她正坐在桌子主位的另一端,與查爾斯爵士相對。

“阿瑪德?阿拉拉曼王子。”卡拉?斯坦福回答道:“蘇丹的繼承人。”

卡拉是邁克爾的妻子,由於查爾斯爵士已喪偶14年,因此卡拉將有朝一日成為麥提亞的女主人,她熱情、優雅、漂亮得過分精緻,爵士把卡拉當成了自己的女兒看待。今晚唯一沒有出席的斯坦福家庭直系成員只有瑪吉特,朱里尼的姐姐。她還在首都巴塔維亞。瑪吉特的丈夫是一個野心勃勃的荷蘭高官,在這種風頭火勢下,為了官場的位子,自然是明智地選擇了缺席老丈人的宴席。瑪吉特沒有和他爭吵,她同父親一樣,寧可維持沒有幸福的婚姻,也不肯離婚。她向朱里尼表達了自己的遺憾,但沒有解釋什麼,因為無須解釋。

晚宴突然中斷了:蘇丹起身離開,其他客人紛紛送行。蘇丹由貼身侍衛護送著,個個都是彪形大漢,赤裸著精壯上身,腰間繫著條紋短裙。中間一個侍衛扛著皇族象徵的金邊陽傘,其他人都在寬大的腰帶上繫著一把鋒利的曲邊彎刀。他們戴著高高的金色錐形帽,帽底都扎著一條馬尾辮。行列在河邊又與其他侍臣、村民和孩童會合。在這裡,每一個蘇丹的臣民都可以進出宮殿,享受食物,取暖休息,領略蘇丹的榮耀。如果說宮殿是馬塔普拉文化的中心,是劇目和藝術的儲存者,那麼蘇丹本人就是馬塔普拉人的精神領袖。

蘇丹只乘坐轎子或舟船。馬塔普拉有的是豪華轎車、飛機和遊艇,但那些是蘇丹的大臣們窮盡奢華購買的,他本人從沒用過。年輕時,蘇丹也曾周遊世界。1917年,他參觀了巴黎,順便探訪了凡爾登 的戰壕。自此以後,回到波尼奧,他拒絕了現代世界。他認為文明是不能用技術進步來衡量的,而是看一個國家如何做到老有所養,少有所恤,敬奉神明,達到天人合一。

當蘇丹達到河邊時,臣民們紛紛頂禮膜拜,然後護衛部隊登上王船兩邊,保衛蘇丹。日本人已經走了,乘飛機飛往馬辰,然後再到巴塔維亞,希望能遊說荷蘭總督同意出售石油。蘇丹的兒子也走了,去參加印尼社會主義黨的秘密會議。蘇丹並不認同兒子的政治主張,他心目中的烏托邦只存在於精神上,但他認為馬塔普拉已儼然是一個現實的天堂,但非常脆弱。他閉關鎖國,為的就是杜絕外界影響,儲存這片天堂樂土。荷蘭人只要求能在這塊富饒土地上從事殖民活動,也樂得對蘇丹不聞不問。

蘇丹登上自己的王船,船的外觀很不起眼,唯一華麗的裝飾是一張作為王座的黃金坐登。蘇丹坐了下來,回首遙望麥提亞,在火把閃爍的光芒中,他只看到聚集在河堤邊那些歐洲人的面孔。無論今晚是多麼愉悅,蘇丹內心深知,今晚也只是過去無數夜晚的其中之一,終將消逝無痕。在他來到麥提亞前,從犀鳥的飛行和森林的嗚咽中,他感到今晚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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