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都不愛動手,非要找人喂,真是夠懶的。她就偏不喂荔枝,用別的喂撐了皇帝,剩下的荔枝她就可以獨享,飽飽吃個夠。
人生不快事太多,喬嫣然也就在吃食中找點安慰,自我調劑。
想法是好的,付諸現實卻難,因為當事人不配合。
皇帝是什麼人,掌管千千萬子民,篩選文武百官各式人物,心智和眼力見那是一等一的高。
喬嫣然這點試探,皇帝哪能瞧不出來。只是不予計較,當做情趣,偶爾逗樂也不錯。
“朕今日偏好荔枝這口,愛妃還是多剝些荔枝吧。”
喬嫣然惱,皇帝這是故意 她,再看不出來就是傻子。
“妾也愛吃這玩意,能和皇上口味相同,是妾的榮幸。”
驚喜得眼底放光,喬嫣然愣是裝得像模像樣,手腳麻利的剝果殼喂皇帝。
一個又一個,喬嫣然望著原本小山一樣堆滿荔枝的果盤一點點降低海拔,急也,惆悵也。
服侍皇帝的勁頭越發低迷,漸漸的,意興闌珊。
機械的剝了殼遞到皇帝嘴邊,也沒抬眸看,就見白花花的果 到了自己眼前。
喬嫣然猛地抬頭,皇帝笑容燦爛。
“以後想吃就去找趙隨,他領了直接送過來。”
喬嫣然低低說是,心頭五味雜陳。百般告誡自己,切不可被小恩小惠收買。皇帝,沒那麼好心。
喬嫣然這邊風聲水起,純容華那邊可不太平。
咯血是止住了,凌晨又發起高燒。宮人哪敢閉眼,隨時待命,一有情況立刻去找太醫。
慎婉儀沒回蘅蕪苑,一晚上守在飛燕閣,病的是純容華,折騰的是慎婉儀。
純容華這病是肺疾,也是氣血兩虧, 力耗竭。需長期靜心調養,忌情緒起伏波折。
慎婉儀派人向皇帝稟告病情,皇帝剛剛用完瓜果點心,正拉著喬嫣然對弈。
飛燕閣的太監跪在地上,匍匐身子,頭壓得很低,恨不能腦袋磕地。顫抖聲音一口氣把話說完,小太監老老實實跪著,等候皇帝發話。
喬嫣然最煩下棋,暗中欣喜,小太監來得正是時候。
既能擺脫煩惱事,又能順水推舟做個人情,何樂而不為。
皇帝依舊是嚴肅正經深不可測的表情,叫人無法揣摩。
喬嫣然小心作陪,露出關切的神情。
“純姐姐這病反反覆覆,總不見好,實在愁人。妾難受時最想見到皇上,想必純姐姐也是。”
“你倒會做好人。”
皇帝放下棋子,示意秋嬋把棋盤收了,打發小太監退下。待人全部下去後,拉過喬嫣然坐在自己腿上,將她頸間垂落的一縷青絲繞在指間,溫溫笑言。
“朕要走了,待會可別哭。昨晚又哭又笑的,埋怨朕冷落你。今天倒是大方,就是不知這心裡頭如何作想。”
大掌拂過喬嫣然微敞的領口,皇帝笑如這九月的豔陽高爽。
喬嫣然看了,只覺像偷腥的貓 詐的狐狸,怎麼瞧怎麼欠扁。
愛來不來,愛走不走,她喬嫣然雙手雙腳送行。
這皇帝越膩歪,喬嫣然越煩。
皇帝何時變得這麼粘人了,半個多月沒來,一來就坐定不想走了。累,實在是累。
再累也要裝,喬嫣然掀眼皮扯起笑臉,裝出羞惱的模樣,小嘴微嘟。
“妾是酒後失言,作不得數,皇上也是這麼說的。”
“拿朕的話堵朕,越來越滑頭了。”
皇帝輕捏喬嫣然水 的小臉蛋,笑斥。
在皇帝揶揄打趣的目光注視下,喬嫣然腦袋越埋越低。
埋著頭,不見聖顏,索 惱羞成怒道,“皇上說的話,妾只是記在心裡,何來滑頭。”
皇帝一愣,被梗得無語。
這丫頭,隨便一說也能戳他心窩。心頭一暖,攬著細肩的大手收緊。皇帝臉部表情越發柔和,湊到她面前,聲音軟得自己都覺不可思議。
“要永遠這麼乖這麼聽話就好。”
末尾還“嗯”一聲,纏綿繞耳。
喬嫣然被皇帝呵的氣燻得小臉通紅,竟覺那尾音該死的 。
美男的誘惑,殺傷力太大。
喬嫣然極力維持住心神,回味皇帝話中意思。
乖,哼,怕是像寵物那樣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給塊骨頭都能高興的圍著你叫三圈。
此男段數高,色…誘,聲誘, 誘,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