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滿頭亂髮隨意奔上舞臺就唱歌。那些搖滾歌手和DJ都愛她,為她的真性情。大家都叫她“皇后”,呵呵,多麼嬌豔的稱呼。
她的鞭子打在不同的男人身上,後來卻激起了他們的快感。他們開始更加地需要她,這也是她的目的之一。她越是這樣,就離夜晚的玫瑰更遠,但她已經並不在乎。
直到後來,她遇到一個人,一個願意接受她鞭子的人,他讓她感覺他比她更瘋一些,然後,他們就搞在了一起,他成了她真正的情人,一個瞭解他內心深處的人。那個男人姓蘇。
一個東西它在這兒,你絕對無法把它奪走,除非它自己想走,它忍受不了了。樸華茜就是用這種心態堅持跟蘇無海在一起的,她並不知道兩人之間有多少真的可能。
他們真正獲得了一些快樂,那是令她感到安慰的,就算死了,也從未後悔過這樣一件事情。現在,她是一具死屍,死屍如何說話?她只有透過一些日記,一些生前的點點滴滴來告訴我們事情的真相,告訴我們蝴蝶殺手是如何把她殺死的真相。
但是她到底有沒有死,這似乎也是一個疑團。
她血肉模糊的屍體安靜地在太平間躺了幾日。過去的記憶全部不在,而她所種下的恩怨卻沒有了結。一個女子的身影一閃而過,藍色的身影。樸華茜靜靜地躺在這裡,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可以還魂。
她生前是一個有抱負的女人,沒做過什麼錯事,始終懂得節制慾望,也不和男人發生什麼大的恩怨。她獨善其身,就算她跟蘇無海在一起,她也依然是對他除了愛之外別無所求的。只是她要的這份愛恰恰也是別人需要的,她要錯了,或者,她的對手令她無法真正釋然。
從愛上蘇無海的那一天起,她就感覺藍波的壓力無所不在。她沒有問過蘇無海他們父女的關係究竟如何,但直覺告訴她,他們的關係很不一般——至少,可能跨越了一般的父女關係。她也從未問過他前妻的事情,因為那也不在她應該知道的範圍。
她是一個聰明剔透的女人,或者她該有好的命運——她的問題是不瞭解即將成為繼女的那個女孩子的心理,高估了自己的地位和價值。她試圖跟藍波和解,但因為她走近她父親時的那種目中無人、清高冷傲已經給了藍波一個壞印象,她發覺自己根本做不了她的朋友。
她們碰到時常常尷尬,她覺得該給藍波介紹一個男朋友了。她把這個想法告訴了蘇無海,蘇無海並沒有反對。女兒已經18歲,可以有自己的生活選擇。儘管十八年來,他一直把她留在自己身邊,甚至沒有讓她去普通學校上過學,而是請人在家裡教她,他意識到也該是放手的時候了。
藍波對於交男朋友卻顯得執拗而經驗頗為豐富老道。她並不像是一個從小被過分保護起來的乖乖女,而是似乎生來就有這方面的天賦。她說曾經勾引過這個香水王國裡的絕大部分男子,她指著她父親周圍年輕帥氣的保鏢助手,輕蔑地對樸華茜說:“你不必為我擔心什麼,我喜歡這種朝生暮死,新鮮感變幻的生活,我就像那些蝴蝶,它們都是我養的,爸爸在我八歲的時候送給我的。你不知道他是一個多麼瞭解女孩子的父親,我為了他而瘋狂。他常常講他的事情給我聽,他對女人極具吸引力,至少他知道,她們喜歡蝴蝶。他每帶一個情人來,就會帶她們來看蝴蝶,呵呵,那些女的被他迷死了。”
“我們家有個後花園,你想看看嗎?”藍波對她發出邀請,她對她的任性和挑釁別無他法——她有自己的世界,自己的確信,她就是這樣生活著,不是嗎?
那個去到後花園的夜晚令樸華茜終生難忘——她看到好幾具屍體,是的,屍體。她們被剝光了衣服,埋在玫瑰花瓣下面。那些屍體看上去都是年輕漂亮的女子,她們死了多久無從知曉——她發現藍波臉上閃爍著藍色的光,有著勝利者的微笑。當她走過那些瓶子,感覺整個人都窒息了。她逃出了那個地方,而藍波卻在身後狂笑起來。猛然驚醒,才發覺後花園的事情原來只是場夢,一場令她驚懼的夢。
但她始終記得藍波臉上的那種笑,是一種陰森恐怖、不懷好意的笑,她就像一束肆意亂開的野花,那樣張揚不顧別人的看法。她有著濃烈的毒液,讓接近她的別的女子產生某種強烈的不安全感——她以此維護自己的愛和生存,她希望周圍除了蝴蝶還是蝴蝶,不再出現第二種生物。
類似的夢還有幾個,有一次,她夢見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站在雪山腳下,默默誦唸佛經,藍波站在她身後,她們兩個非常親密,竊竊私語。當她們看到她過來時,手中的佛珠忽然變成了一把匕首,並向她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