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吹得厲害,而是神態更安定。人進入陌生之地往往喜歡吹,一是想讓別人看重,多半還有點兒心裡沒底。他上次猛吹大的就是這樣。春才想。這次,春才感到他自信而自然,甚至是如入無人之境的坦然,這坦然決不是心裡沒底時可以裝出來的。春才就和他恰恰相反,心裡沒底,眼神漂泊,就連鄺總講的他不喜歡的故事,他也沒有反駁的底氣。 那傢伙講那兩個故事時,曾一度惹得春才憤怒。他先是說春才老家騙子多得比空中的塵埃還多,也都像塵埃那麼小,都是幹不了大事的小騙子,行一些雞毛蒜皮的小騙。接著他就講了一個在京城的官員春節回家的故事——某官員春節前回到家,進院門就看見白髮蒼蒼的父親正用一柄鋼鋸“滋啦、滋啦”地鋸著青石頭,官員心裡很納悶兒,就問:爹,弄啥呢?爹說:過年了做點老鼠藥,給娃娃們掙點壓歲錢。第二天,官員在集市上看到父親時驚呆了——父親手裡拿著竹板打得上下翻飛,人們看得眼花繚亂,聽得不亦樂乎,老爹更是妙嘴生花:都來看,都來看,我的技藝很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