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通體透明,圓溜溜的,像城市裡邊走邊攪拌水泥的那種車子。讓他感到可氣的是,蚊子的肚子紅瑩瑩的,人血那種紅色。他想:是不是昨天逗了我半天,和我大玩老鼠戲貓遊戲,和我打游擊戰的那隻可憎蚊子呢? 昨天中午,吃了中午飯春才想在辦公室休息一會,可正在他思緒朦朧、知覺朦朧、睡眼朦朧、快要睡著之際,他感到左小臂上突然有了點疼痛,再然後就奇癢無比。他實在不想動,怕驚跑好不容易才經營起來的睡意,可分明睡意已經被那的痛癢驚得魂飛魄散了。沒有了睡意,他便睜開了眼睛—— 它正專心致志伏在他小臂上,尖尖的嘴巴斜刺在他的肌肉裡,像一隻大象站立於河灘,用長鼻子刺進河水裡戲耍。又像一名老眼昏花的中醫在顫顫巍巍給患者針灸——他的針扎偏了,沒有扎進穴位,而是扎進了患者的血管!一種極端憤怒從胸中油然而生,他伸開手指,掄起巴掌向它而去,可是他很快又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