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遏,可大家還是各自去放風箏了…… 一會兒工夫,天上便飛滿了各種各樣的風箏,有龍、有鳳、有鳥、有魚、有蟲,什麼蝴蝶、蜈蚣、大公雞、小老鼠、貓頭鷹、黃鼠狼、大像、鯉魚、莽蛇,甚至還有潛艇、軍艦、戰鬥機……應有盡有,但是大家的風箏都沒有他的風箏好看,那尾虯龍花哩忽哨,飛得又高又快,很快就把他們比了下來,他高興極了,哈哈大笑起來…… 其他人也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裡飽含著嘲笑,這讓他很納悶兒,他環顧眾人,眾人依舊大笑不止,霍辛竟然捂住肚子把眼淚都笑了出來。這時他心裡沒底了,哈哈大笑萎縮成一臉尷尬,他抬頭看了看自己的那隻漂亮風箏,他驚呆了,真的驚呆了——因為,那尾虯龍風箏竟然成了一隻巨大的、圓骨溜秋的大氣球,它在一點點變小,而且在一點點下落…… “豬尿泡,豬尿泡,”一個長相極像曉曉的女人說,“看那個傻瓜的風箏變成了一隻豬尿泡!”哈哈……哈哈……她肆無忌憚地笑著!女人的嘲笑讓他覺得無地自容。 “哈哈哈……哈哈哈……”霍辛狂笑著向他走來,“郭總,你看看你的風箏,怎麼變成了一隻又髒又臭的豬尿泡?” 那個巨大圓球正徐徐下落,比剛剛小了一點,離自己也更近了一點,他隱隱約約看見那東西上面有很多紅色的枝椏,有粗有細,縱橫交錯,像一團亂七八糟的紅線,又像是一片紅不呲呲咧的樹根——他媽的,可不真是一隻大“豬尿泡”嗎? 他氣得蹲在地上嗚兒嗚兒哭起來…… 身邊一陣陣嘻嘻哈哈嘲笑聲…… 第二天,他把昨晚的夢說給了霍辛,霍辛像夢裡那樣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了說,“郭總啊,郭總!我可真服了你的氣!你怎麼做夢都像是隱居深山老怪俠出山了呢!?”    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錢是色鬼的黑手(2)
“你嬉皮笑臉地笑個鳥呀!”春才有些不高興,“跟你說正經話呢!這夢真怪!怎麼會做這麼個破夢呢?”他一邊說著,一邊沉沉地想。 “別想那麼多了。”霍辛說,“連一個夢都放不下,這叫什麼呀!我聽老人說那夢都是反的,夢兇則吉,夢吉反兇。你那怪夢說不定是某種福氣的先兆呢!” 什麼先兆呢? 就算夢是反的,那夢裡有好有壞,好的預示著什麼,差的又預示著什麼呢?那夢裡那麼複雜,又那麼虛無縹緲,他哪能再想得清楚啊! 現在,他站在買給曉曉那套房子裡,一條條橙色“聖像”木地板整齊有序,發著暖烘烘的亮光,粉色牆壁打磨得磨砂玻璃般平整,揮灑著某種曖昧情調。義大利奶白色真皮沙發靜悄悄靠在牆邊,注視著春才,像在窺視他心中的某種期待。房頂上一具像大酒店裡的那種吊燈,甚至比酒店裡的還漂亮高貴——它以青白色為主色調,邊緣十來片花瓣樣的玻璃片子,是淡淡的青藍色,很淡很淡,只是隱隱約約能看出些藍色意味。像反扣著的臉盆的燈心,畫了一池清水,幾片綠生生的荷葉,上面閃爍著幾枚欲流還駐的水銀色露珠,正中是一青一紅兩條魚,青魚稍大,憨態可掬,紅鯉雖小,靈氣可人,它們都睜著大眼,相互追逐著……兩條魚好像在談情說愛打鬧嘻戲——春才問站在一邊的曉曉,“那條紅丟丟的魚是不是你?” 曉曉不說話。 “這是房產證明。”像表功又像獻殷勤,春才認真而虔誠地說,“上面是你的名字!我特意這麼辦的。” 曉曉不說話。 連春才遞給她房產證她也沒接,更不用說看一眼了。這讓春才感到落寞,不是個滋味,可他沒有表露出任何不滿,或是天性善忍耐,也或是根本沒有表達不滿的勇氣!他先是想把那張房產證再裝回口袋裡,可馬上覺得那樣不合適,他站那兒不動聲色地琢磨了一會兒,把它放在屋中晶瑩剔透的茶几上…… “這一切沒別的意思。”春才進一步解釋說,“我只想對你說,並努力用行動證明,我對你是真心。不管你怎麼想,我的良心告訴我,我沒有騙你,我從沒有對別的女人這樣過!就這些。” 曉曉不說話! 春才見她還是待答不理的,便頓了住,愣頭愣腦站著,想了想,又想了想。終於,春才伸手指了指裡邊,示意她到裡邊看看,她肯定明白了他的意思,卻站著沒動,有點愣怔的意味,她好像在想什麼……想了好久,比正常情況下反應時間長很多,她上下眼瞼上那兩排長長的睫毛,忽閃了一下,甚至於,春才看清了她眼瞼相合的瞬間,兩排黑睫毛交叉錯開,像一隻僅有兩排刷毛的小刷子,小刷子真美麗極了,很是別有韻致—— 突然,小刷子的刷毛散開了,不知是不是眼瞼內的液體刷去了她眼上的迷濛,此刻,春才看來她黑黝黝的眸子變得更黑了,閃發著更加明亮的光。眼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