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突然來到莫蘭家。
“恭喜你。”一進門,高競就說。
“有什麼好恭喜的?”莫蘭反問。
“你已經洗脫嫌疑。死亡時間是晚上10點至12點,這段時間,有好幾個人證明你反鎖房門,睡得象頭死豬。”他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一屁股在她對面的搖椅上坐下。
“我的確睡得很熟。”她道。
“另外廖勇立也可以安枕無憂了。”
“你已經查實過了?”廖勇立不可能殺人,莫拉對此一點都不意外。
“他的確在無錫,而且他跟三個生意夥伴在賓館裡打牌一直到天亮,那三個人已經證實了他的話,看來確鑿無疑。”
“那麼就只剩下三個人了。”莫蘭喃喃道。
“不錯。”
“我不敢想像她們中有你要找的人。”莫蘭說。
高競不以為然地掃了她一眼。
“我已經查過八鮮湯的案子了。”他道。
“有何啟發?”
“說白了,那是個關於婚外情的案子,假設兇手和那個男人是一對夫妻的話。”
“可以這麼認為。”
“所以我想知道杜小美為什麼要請你們來喝八鮮湯。很明顯,她正是為了讓你們注意‘八鮮湯’這三個字才特意寫的請柬。不然她沒必要寫請柬,她可以打電話,這樣更簡單直接,她應該有你們的電話。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盯著她的臉,眼神泠洌。
說得沒錯,這正是莫蘭一開始感到困惑的地方。
她為什麼要刻意讓她們注意這三個字呢?其實理由只有一個。
“一開始,我認為她是在開玩笑,我想她大概是想嚇唬我們。她這個人開起玩笑來向來就沒什麼分寸,而且她比我們小,又是從小被寵慣的孩子。”她說
“這不是玩笑。”他斷然道。
“那你認為是什麼?”雖然答案早在莫蘭的心中,但她還是想聽聽高競的想法。
“是威脅。”
威脅。莫蘭不由在心中回味了一下,不得不說這個詞用得很貼切。
“她是想用張素萍的例子威脅你們,如果你們膽敢跟我的丈夫有一腿的話,我就會象張素萍那樣把你們剁成碎塊燉成八鮮湯。”高競目不轉睛地盯著莫蘭,“所以,她認為在你們之中,有一個是廖勇立的情人。只是她不能肯定是誰,所以把你們都約來了。”
有道理,莫蘭想。
“但是猜疑並不能代表事實。”她說。
“哦?”他並不認同。
“你認為不是?”
“你們沒有人缺席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錯,只有做賊心虛的人才會刻意迴避,如果有誰缺席就好像是在不打自招。她們幾個對八鮮湯的故事都耳熟能詳,所以猜出她的用意應該並不難,這麼看來,高競今天拜訪她的目的絕不單純是恭喜她洗脫嫌疑。
“好吧,我承認的確有這種可能性。你想知道什麼?”她問。
“那三個人的事你瞭解多少?”
“從誰說起呢?”
“隨便你。”他用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趣地注視著她,露出一副洗耳恭聽的神情。
其實這三個人她認為都不可能是兇手,但如果要說誰是廖勇立的情人,她倒有點吃不準了,首先她覺得舉止失常的戴柔就很可疑。但是難道真的是戴柔?她腦中立刻勾勒出一幅可怕的場景,戴柔拿著尖刀站在黑暗中回過頭來朝她獰笑,一瞬間,她感到呼吸困難,手腳冰涼,連血液都彷彿凝固了,她趕緊提醒自己,現在是安全的白天,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她搖了搖頭,迅速把自己拉回了現實。
“那就先說說容喜。”她決定先把戴柔放在一邊。
“姜容喜。看上去蠻理智的那個。”他道。
“你說的沒錯,她的確很理智,並且又聰明,又有頭腦,對財務方面的事尤其很精通,這可能跟她的職業有關係,她是審計師。她不可能是廖勇立的情人,因為她很愛她的老公。雖然她老公只是一個沒什麼情趣小職員,事業平平,為人小氣,但她卻始終對他一心一意,有求必應,據我所知,就在一個月前,她還給她老公買了一款價值不菲的數碼相機,因為那人喜歡攝影,誰都知道這愛好就是燒錢,當然埋單的都是容喜,幾年前,她還為他租過一間小屋作暗房。”莫蘭用不以為然的口吻說。
她記得有一次問姜容喜,你老公為你買過什麼?她居然一時答不上來。而據莫蘭所知,自他們相識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