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才認識他,只知他法號‘非幻’,並不知他出身和來歷。”
繼光不禁默然搖了搖頭,半晌方道:“若果此人,也是金蜈宮的人,敢說中原武林人無一能敵。”
陸通大驚道:“你怎麼曉得?”
“他不僅內功已到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上乘境界,而且所練的並非禪門功夫,而是玄門先天氣功“鴻蒙紫氣’。光兒曾目睹金蜈宮的嫡傳子弟,使用這種功夫,故疑心此僧與金蜈宮必有淵源。”
由於武繼光屢得奇遇,已非昔日吳下阿蒙。對武學方面陸通自愧不如,故一聽這話由不得他不信,心裡不由驟增了一重憂慮,覺得金蜈宮的門下,既已具有無堅不摧的“玄門先天氣功”,那麼金蜈宮主人的功夫,就更不消說了。
繼光見師父久未開門,便又補充道:“鴻蒙紫氣’雖然霸道無比,但也並非絕無法抵禦,光兒決定今晚先去金蜈宮探望一番,倘黃龍師伯真的到了金蜈宮,也好替他打個接應。”
陸通原來是力主慎重的,但一聽老友黃龍子也已來漠北,便沉不住氣慨然道:“事已至此,只好去冒一次險了,不過無論如何,以不出手為宜,必要時分散行動,仍到此寺會面。”
又對凌波仙子道:“車姑娘最好留在此間,不必去冒這個險。”
凌波仙子天性好動,又是和光哥哥同行,那肯失去這機會,小嘴一噘道:“我不!同去不是多一個幫手嗎?況且我又不會連累你們。”
陸通無奈只好答應。三人出了小寺,逕向金蜈宮奔去。
急馳了約有一個多時辰,一座建築十分講究的大莊院已經在望,這時已是初更時刻,陸通招手把二人叫到身旁,就在沙地上划子一個草圖,這是三年來他所摸索到的金蜈宮形勢圖,但也只是一個簡略的外形而已。
當下,指著簡圖悄聲對二人道:“這座金蜈宮是依山建築,後宮盡是削壁無路可通,右旁河流,只有前面和左面可以進出,但卻要透過一座密密的森林,至於裡面有沒有埋伏,那就不知道了。我們分二路小心點闖吧!老夫先從正面進入。”
“記住,最好不要動手,一切見機而行,事後仍到那小寺會面。”
吩咐已畢,抹去簡圖,縱身往前奔去。
繼光過去從沒見師父這般緊張過,知道這座魔宮確實不同凡響,唯恐凌波仙子性急壞事,也對她吩咐道:“今晚我們的目的在偵查虛實,不是來動手,請你務必諸事忍耐。”
“羅嗦,你師父不是說過了嗎?我又不是聾子。”
繼光碰了一鼻子灰,賭氣再不開聲,一縱身便向左面密林飛去,凌波仙子急從後面趕上,扳著他的肩膊,輕聲道:“光哥哥,你生氣了嗎?”
繼光搖了搖手,示意她不要再說話,因為此刻接近密林邊,如果林中有埋伏的話,他們的行蹤便很容易暴露。
二人輕靈快捷地穿過密林,高聳宏偉的金蜈宮已在眼前了。要進入金蜈就必須透過一段空闊平坦的空地,這一來,他們不能不謹慎了,凌波仙子四下略微打量了一番,輕喊:“快走吧,怕什麼?”
呼地衝出林來,直向那片高聳的院牆飛掠,繼光遂也立即跟蹤而出,到達牆邊竟爾發現這片院牆,足有二丈多高,普通江湖人恐怕上都不能上去,但這難不倒他們二人。
繼光微—打手式,人已如一縷青煙般飄上了牆頭,略一打量,又疾向一株枝葉茂密的古松撲去,跟著微風一陣,凌波仙子也已到了身旁。
他們倆剛剛把身形掩蔽,驀地……
一個粗聲怪氣的口音,暴喝道:“相好的,你的膽子也太大了一點吧?金蜈宮豈容你們這般東西亂闖!”
凌波仙子一驚之下伸手便待拔劍,卻被繼光一手擋住,只聽遠遠一人哈哈狂笑道:“金蜈宮不是龍潭虎穴,道長要來便來說走就走,誰敢阻攔呢?”
繼光暗道:“黃龍師伯。”
就這時刻,一條人影呼地從花叢升起,飄飄蕩蕩地落在假山之上,道袍長鬚神態飄逸如仙,果是黃龍子。
跟著二聲暴喝,二個苗裝武士手中苗刀藍光閃閃,一左一右攻到,黃龍道子冷冷哼了一聲,大袖猛地一拂,撲來的二人就和碰在一堵氣牆一般,狂號一聲倒翻了回去,立時倒地氣絕。
黃龍子哈哈一陣狂笑,袍袖一展飄身而起,驀然……
一團黑影,當頭撲到,冷森森地喝道:“臭雜毛,你既已進入了金蜈宮,就別想再走啦!”
砰!蓬!悶雷似地一聲暴響,雙方已懸空對了一掌,黃龍子道袍飄飛落